么?”
桃花眼儿颤动了下,劲臣实话实说:“想。”
容修眼神温柔:“那就哭。借你肩膀,什么时候都可以。”
“哎。”劲臣反而笑,“我泪点低。”
容修凝视他,“艺术工作者的情绪感知能力、共情能力比较强。”
劲臣回望他视线,他知道,两人真正在聊的不是同理心的问题,容修是在参考他的意见。
劲臣的眼睛仍然泛着红,诚实道:“像经历了一次死亡,心情反而畅快了。”
容修皱了下眉头,手指加紧,裹住他的手:“没觉得不舒服?比如,听到音乐之后,联想到了什么画面,或者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倒是觉得,让聆听者直面内心,触碰到了压抑的某个点,也是心灵疗愈的一部分。”
说到这,劲臣顿了顿,瞟了一眼周围注视他的兄弟们,随口就来了个“无中生友”,劲臣笑道:
“就像我的一个朋友,当年他察觉到自己不健康,看过不少心理学书籍,透过那些文字,他为自己心理画像,可以调节情绪、缓解压力。”
“通过聆听音乐也可以。至于‘心灵的镜子’的比喻——”
容修目光定格在顾劲臣脸上,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以前去日本跑专场。东京在地铁站装上了不锈钢镜子,为了让轻生者看见他打算跳下站台时的表情,这个举措直接降低了死亡率。”
当年的伦敦地铁站可没有那些镜子,幸而顾劲臣此时就在他的眼前。
劲臣怔了怔,深深凝视了容修一眼。
两人对视着,兄弟们一脸懵逼,瞅着他们目光纠缠打机锋。
乐队男人们:“……”
怎么含情脉脉的,聊着“死亡率”这种话题,你俩这样合适吗?
*
此时,不到晚上九点钟。月亮海爵士酒吧,五成上座率,大概十二三桌。
狄利经过了内心剧烈的挣扎,眼看着登台时间临近,他拿上了乐器,对岑辉表示:“要去那边转一转。”
还不让助理小刘跟着。
岑辉笑眯眯没吱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要是樊川川在场,肯定会伺机怼上一句:你丫陀螺吗,就快上台演出了乱转什么呀?
老狄同志着实转悠了一圈。
领导检查工作似的,在幽暗的酒吧里四处瞎逛。
暗地里不知多少道目光追踪着他,樊川川就是其中之一。
樊大作家发完了微博之后,就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吃喝码字两不误,也不耽误他看戏。
狄利走到了酒吧中间,然后往周边呈放射性扫雷式闲逛,并认真地欣赏了内部布置。可仔细一看,这老小子的路线十分清晰,目标分外明确。
转着转着,就来到了酒吧一隅的偏僻处。
幽暗的雅座,依稀见到不少人影。
这处离后台较近,平时店里客不满,久而久之,就成了乐手们候场暂用的地方。
负责放风的丁爽注意到他,暗示“有人过来了”时,在座男人们全副武装,戴帽子的戴帽子,戴口罩的戴口罩。
歌王影帝还在沙发暗处拉着小手。劲臣垂着眸子,手指动了动,容修右手垂着,根本没松开他。
看了一眼腕表,比预计时间早过来五分钟。
“这么巧。”狄利脚步一顿,就朝容修走来。
动作流畅,表情自然,这个“无意间碰到熟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容修对他微微颔首,并没有急着与他聊,而是让丁爽去旁边给他拿了把椅子,气定神闲地坐那儿不动。
狄利坐下,并不关注青年旁边的友人,开口就问:“刚才的那支曲子出自哪位大师?”
连个寒暄也没有,唐突朝人发问,居高临下的语气,显然也不是故意,但莫名就有一种前辈正在问话的感觉。
容修眉心轻动,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