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察觉到,容修是在让他复健Jazz rock比较难处理的情感和旋律感的问题。
紧接着,他尝试了Funk,几乎一瞬间就摸索到了对方想让他注意half-time的意图。
这就是艺术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语言,一段音乐,一张画,就能深知对方的想法。
然后是硬摇和重金,白翼小声说:“我的高速演奏应该没退步,我在里头每周都练习。”
容修依然闭着眼睛,侧头靠在沙发靠垫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白翼不敢停下来,只好继续弹下去,最后来了一段流行摇滚经常要用的Sp。
操?
一旁的冰灰和丁爽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啥叫复健啊,这水平还算是复健啊?
Sp玩成这样,简直可以直接和出道乐队battle了!
——艺人广场的贝斯手,几乎整天都在比Sp,激烈得就跟拆琴似的。
白翼其实不太喜欢Sp,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仍然如此——很多贝斯手以高技巧的Sp装逼,左手击勾琴弦时又敲出厚重的音色,有时把贝斯的琴颈拍得砰砰作响,来彰显自己的技术水平。
白翼十八岁的时候,就是京城玩SpSolo最牛逼的贝斯手。
众所周知,贝斯只有四根弦,低音乐器,很多贝斯手是因为弹吉他不行才玩贝斯,但是,白翼却能把一段bass part玩得热血沸腾,Sp技巧炉火纯青,所以才被大佬们笑赞成“京城小伯顿”。
后来,DK在队长容修的带领下到处演出,去了日韩,见了世面,时间久了,白翼才渐渐明白,真正牛逼的音乐人,的确需要学会很多演奏技巧,但并不需要时时刻刻使用技巧。
就像容修曾经笑着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就像一名厨子,所有的调味料你都要有,但并不意味着,每一道菜你都要把它们用出来,那样会很难吃。”
入狱八年,他反复在回忆容修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以前DK太忙节奏太快,就像高速列车一样,丝毫没有喘息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地思考这些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丁爽和芭蕾都累了,手机也没在继续录制,白翼小声问:“怎么不说话,太失望了?这么久了,是不是退步了?”
“久么?”容修忽然睁开眼睛,“有个缓冲,这是好事,别放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白翼愣了愣:“真的?可是我自己有感觉,真的退步了……”
“那一本谱子,每天练三个小时,不久之后,你会突破成为京城老伯顿的。”
白翼:“??”
“三和弦转位solo。”容修说。
自信来得莫名其妙,以前也是这样,队长随便几句话,就让队员们憋着一股气,白翼大声地“啊”一声,来了一段三和弦riff。
“大三。”
白翼默不作声地按照要求弹奏和弦小品。
“加属七。”
“……”
“明白了?”
“你又想玩布鲁斯了?”白翼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远处沙发上的贝芭蕾,“听说网上有你的一个现场,唱的就是布鲁斯。”
“嗯。”鼻腔里发出轻浅的一声。
丁爽一听网上视频,立马来了精神:“哎呦我去,我哥唱歌儿那味道简直太……太……骚了。”
“废话,”白翼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手上弹奏不停,“哪个傻逼跟他比的,当年刚组DK的时候,你容哥的第一首原创就是布鲁斯摇滚啊。”
丁爽:“??原创?”
贝芭蕾:“??当年?”
容修轻描淡写地睨了他一眼,白翼撇了撇嘴,“来哪个?”
“第52条。”容修说,又看向聂冰灰,“刚才给你写的鼓谱,记下了?”
“嗯,很简单,已经采样了。”冰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