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这小子,坑过他,也帮过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莫名就被调到了高级间,和那些杀伤抢掠的混不吝分开了。高级间有电视,二人房,干净,不吵,跟招待所似的。
听说,是白翼的好朋友给办的,肯定花了不少的钱。
一晃就过了八年。
两人当了八年兄弟,现在,这小子要出去了。
“鬼哥,我先出去了,探探路,等你出去之后,也有个奔头,一年之后,我来接你。”白翼说。
“好嘞,等哥出去吧,”老鬼笑着揉了揉眼睛,“到时候,哥罩着你,谁也不能把我弟欺负了去。”
“我带进来的东西,就不拿走了,里头有不少你能用上的,另外我账户上还剩了点儿钱,刚才我和领导说了,都划拨到你的户头,你平时弄点好吃的,少喝两口。”
“对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老鬼这才想起来,“八年多了,我在这屋住的不安稳啊,火烧屁股似的,这高间儿,不好弄吧,到底谁打点的?你总得透露一下,让大哥心里有点溜儿,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承了谁的情吧?”
白翼往天花板上瞅了瞅,没回答。
“上面儿?局里的?”
白翼又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
“厅……”
白翼摇了摇头,又往上看了看,做了个口型。
“操?!我操?!?!?你还有这通天的门路?”
“不是我。”
“啊,该不会是……对,咱们兄弟一大群,吃吃喝喝的,那些钱加起来百十来万了吧,就是那个人吧,到底是谁给你存的钱啊,你不是没爹没娘吗?”
“哥们,好哥们,”白翼说着,低头笑了笑,又喃喃,“世界上,最好的,好兄弟。”
世界上最好的容修。
监狱就是这样,家属给存钱,莫得钱就莫得吃。有钱,就吃得好些,住得好些,朋友多些,受的欺负也少些。
以前乐队赚的钱,还有容修的积蓄,大概都给了自己和兄弟们。白翼虽说不接受探监,但和虞山通过电话,听他在电话里说,容修后来又去俄罗斯赚老毛子的钱了。
说得挺轻松的,一个人离家在外,异国他乡,该有多辛苦,可以想象。
八年半。
三千多天。
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啊。
比自己还小一岁,就要养这么一大帮子的人,人家队长拖飞机养乐队,自家队长拖飞机养乐队全家,吃喝拉撒找工作开店买房子,连大梁家的孩子也帮忙养活了。
虞山说,容修给容部长跪下了。
虞山说,老容给你找了律师,能减到十年以内,表现好,八年就差不多。
虞山说,容修用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和容部达成协议了,把乐队所有成员和家属,安排妥当了。
虞山说,容修把燕郊的LOFT转到我名下了,还给了我一笔养腿的钱,他给大梁家买了一套房子,开了个小饭馆,他给你的户头里存了钱,让你在里头吃点好的。
虞山说,容修要走了,容部可能送他去边境,国防嘛,和他爹一路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给老容跪下了?
他那么骄傲,给他爹跪下了?
……
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
容修。
……
“牛逼!你的那个哥们,讲义气,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得好好的和他结交一下!!”
“操?别!”白翼回过神,随口骂了一句,“可别,哥,别上赶着找罪受。他那人,情商低,不会交朋友。”说着,他想了想,“到时候,我估摸,他连搭理都不爱搭理你,不过,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了。”
老鬼一呆:“为啥?再怎么说,老子也是工体一霸啊!”
白翼嗤笑:“为啥?嫌弃呗,你又不是女人,没胸没屁股的,当然是……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