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时,众人神情怏怏,显然对聚餐没多大兴趣,而后半句——浮光会所一出,空气里浮杂着微妙的激动感。
“台长中彩票了吗?”有人问。
要知道,以前台里聚餐,是固定的合作酒店,固定的菜式,大家都吃吐了。
“谁中彩票会请上百号人去人均四位数的会所吃饭?”部长翻了个白眼,话语直白又真实,“是霍氏,台里刚拉了霍氏的赞助,人总经理出手阔绰,壕无人性,请咱们全台的人吃饭。”
“记住了啊,明晚七点,所有人都要出席。”部长耳提面命地叮嘱。
耳边响起欢呼雀跃声。
掩盖住方清漪无奈叹气声。
难得的周末,她只想在家待着,哪儿都不想去。
方清漪并非喜欢独处,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待在家里,在属于自己的地盘,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手沿衣角伸入,动作利落顺畅地解开身后的衣扣,几秒的工夫,手心里多了件黑色内衣。
布料少的可怜,蕾丝透着若隐若现的光。
她讨厌被束缚,各方各面的。
然而向葵对她的评价却是另一种意味:“你是干大事儿的人,就是干那种古时候皇帝和宠妃待在寝宫里三天三夜足不出户的香艳事儿。”
方清漪倒没生气,还笑盈盈地说:“我还真干过这种事。”
向葵当然不信:“骗谁哦。”
没骗人。
方清漪从不骗人。
只是真心话听着像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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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漪心里不情愿出席饭局,但又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烈的人。
浮光离她住的小区不远,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但是周末晚高峰,方清漪怕过去的路上堵车,六点半就出门了。浮光的地下停车场只供其vip会员使用,方清漪虽说是浮光的会员,但她行事作风一贯低调。在广播电视总台工作近四年,台里同事无人知晓她叫副台长一声“叔叔”。
因此,没开车过去,而是拦了辆出租车前往。
出租车停在浮光的旋转门外时,才六点四十五分。
方清漪打算等到六点五十五分再上楼,在此之前,她需要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位于走廊尽头。
方清漪洗手时,手机嗡嗡震动。
她以为是同事催她,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向葵。
“怎么了?”方清漪脚踩着羊毛地毯,边往电梯口走,边和向葵打电话。
“你到浮光了吗?”向葵关心她。
方清漪:“到了。”
向葵:“怎么样,见到我们总经理没?”
方清漪失笑:“他真有那么帅吗?”
向葵就差拍胸脯保证了:“真的,不仅帅,人还特优秀。十五岁考入哈佛大学商学院,十九岁大学毕业,成为哈佛最年轻的学生之一。”
“……”
“……”
方清漪脚下步伐骤停。
面前是电梯金属门,倒映出她纤细的身形轮廓。
她抬头,和金属门里的自己,四目相对。
忽地,她问了个至关重要却二人从未提到过的一件事:“你们总经理,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
面前的电梯门响起“叮——”一声。
电梯抵达楼层。
金属门往两边移开。
里面站着两个人,方清漪稍抬眸,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撞入一道黑沉沉的视线中。
呼吸带来尘封多年的记忆。
他身上那点儿微末的清润少年感彻底褪去,眉眼间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表情冷淡到近乎没有。矜贵,清冷。
耳边,是向葵略显惊讶的声音, “哎,我没和你说过我们总经理的名字吗?”
还未等向葵回答。
静谧空间里。
“——容屹。”方清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