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赛马场内, 人声鼎沸,太宰趴着栏杆,口袋还装着押注, 看到九号马首当其冲赢得胜利,他心情愉悦的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周围的赌友们或欢呼喜悦、或哀嚎痛哭的样子,人生百态被缩影在这个小小的马场之中。
嘛,倒也不错吧。毕竟他也是押中的幸运儿之一。赢来的钱, 该买瓶什么样的好酒庆祝呢?
他这次来赛马场的目的并非是纯粹为了赌钱, 而是在等一个人。在被人询问谁是获胜者的时候,太宰看了对方一眼, 察觉他是盲人之后,心里有些失望。
盲人啊,有七成概率不是他要等的人。只凡事都有意外, 穿衣品味不俗,打扮得像个公子哥儿的盲人青年, 当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要遭。
“——涉嫌参与……等其他案件,我在此逮捕你。”
伴随着右手被冰凉的手铐铐住的久违触感,明显是军警的俊秀青年用一种亲切和善却又暗藏锋芒的笑脸如此说着。
糟糕, 躲不过了。太宰治心里这么想着。
应该是军警吧, 这等强硬的作风,连他都一时被骗过去的演技, 面前这个人可不好惹。在港口里仅算是中流的体术水准,即便有人间失格在,光靠体术是无法从对方手里逃脱的。
太宰并不打算反抗。之前托特务科洗白的罪名被军警知晓不说,会来逮捕他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无法辩驳的证据。至于之后会被送到哪里服刑,心里也早有预料。
异能者犯罪,国际上有一套完善的司法流程, 只要不出意外,会被送往欧洲的异能监狱统一管控。
见他如此配合,负责抓捕他的条野采菊却不觉得开心,反而心情有些烦闷。本以为逮捕太宰治的过程中会遭遇些曲折,这份曲折终将会由他大获全胜告终,他有这份自信。而过程中带来的体验感,应该比抓捕犯人更值得回味才对。
这么平淡的反应,束手就擒的模样,不是完全没有乐趣可言么?
条野采菊心里不满的嘀咕着:这么配合的犯人,就算随便在部队来拉个人出来也能完成这种工作吧。
太宰被捕还能好整以暇的和条野聊天,从对方口中确定自己被捕的原因和设想中的没有出入之后,才用像是幼儿园好奇宝宝的语气问着:“这位军警先生,您真的是盲人吗?没有导盲犬、也没有导盲棍,却能精准的找到我,所谓的超五感也太厉害了吧!”
这话听似夸奖却阴阳怪气,条野采菊的额角冒出一个小小的青筋。本来就不是很有耐性的人,怒气值也在上涨。
“说来,既然连人身上的汗液和心跳声都能听见,那下面马场上,赛马一边跑一边拉,那气味是不是也可以——”
条野干脆利索的掏出一块胶布贴在太宰的鼻口上。听对方唔唔唔的闷声,和那加快的心跳声,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啊,不好意思,毕竟我看不见,不小心把鼻子也贴了胶布……伤脑筋呢,这胶布不透气,不过像你这样传说中的男人,应该不至于丢脸到缺氧而死吧。”
故作思索的,用一种无辜的语气说着:“哎呀,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被你的仇家知道那位恶名昭著的太宰治死因竟然是被胶布贴住口鼻,无法呼吸,应该会很有趣。憋死的人跟上吊而死的人五官会有什么变化呢?有点好奇……”
太宰:“……”你有毒吧!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条野却像是听懂了他心里的话语般,笑眯眯的说:“也有好奇心杀死猫的说法吧,你死了顶多让我写多两份检讨报告,对您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一直热衷于自杀呢。这是双赢哦~”
太宰不觉得双赢,这种死法就跟用湿纸敷面一样,过程长而痛苦,他不喜欢这样难熬的过程。
但也看得出,对方打定主意除非他真的受不了,直到休克前一秒都不准备将这张胶布扯下来。
这哪里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