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殿里显得几分冷清。
守在外面的宫人中官脸上都有几分不得志。
中官把她引到殿门前,她迈步入殿内,冷不防看见殿内伫立个年轻男人。
上了年岁的男人,不管怎么老当益壮,和年轻男人还是不一样,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前面的年轻男子头戴漆小冠,身着绯色袍服,和她往日见过的那些臣子没有太多区别。但他身形高挑修长,玉带勒出一段蜂腰。那股露于外的温润,顿时充斥了年轻男人的肌体下的刚劲。
明棠多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段瓷白修长的脖颈,以及些许同样白皙的侧脸。
她那一眼能看的着实有限,不过哪怕只有那么点,不见全貌,也能从中窥探出些许俊秀。
明棠不留痕迹的将视线收回,拜见殿内御座上的皇太后。
尚太后却没有叫起,让她保持着伏身的姿势。
“我让你来,有事想要问问你,这几日我宫中用度皆不如以往,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太后高坐在御座上,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
明棠早知道这次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回禀皇太后,宣平殿中事,由太后詹事全权处置,妾等别说掌管,就算是过问,也是过问不得的。”
尚太后冷笑,“是吗,你倒是将自己推的干干净净。”
“我知道你在宫里不一般,别人不敢的事,难说你不敢。”
这就是要无中生有了。
尚太后挥手拍了下手下的凭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尚太后徒然拔尖的声量听着有些刺耳。
这摆明就是要拿她出气,甚至连罪名都不好好找,随便扣一个,三两句话就要完事。
“来人。”
“太后。”
旁边伫立的人突然开口了。
声线清质透彻,比明棠意料里的还要年轻几分。
“此事非比寻常,臣觉得恐怕不只是几个宵小大胆那么简单。”
尚太后对这话很满意,“你说的对,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明棠略略抬头,只看到前面人一片绯红的袍服。
“皇太后宫中事,由宫中中官女官共同执事。上到皇太后御体,下到宣平殿中品物用度,皆有有司记录在案。”
“所以臣觉得能办到此事的,绝对不止那么一二宵小。所以臣进言,将此事报知于陛下。彻查门下省和中侍中省,如此才能荡尽宵小。”
尚太后刚开始听着还面上带笑,听到后面,面上的笑容凝滞,“你这是拿我开心?”
尚太后十几岁入宫,就一路高升到皇后的位置上。年轻时候过的太顺风顺水,养成了两眼高高在上的性子。哪怕到了现在受制于人,也不耐烦改。
“只不过是处置一个小小的美人,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
此言一出,原本背脊笔直的年轻男人抬手,腰身微躬。比方才腰杆笔直的时候,更多出几分坦荡,“臣不敢,只是觉得竟然有小人如此大胆,自然不能姑息。倘若不能彻底清查,只怕难以震慑。”
“我看不必了。”
尚太后挥手,“这事就处置那么一两人就好,闹大了,又有人说我无事生有。”
尚太后自己觉得已经留出了那么一分余地,只要面前的人顺着杆子往下爬,应着她的话去说就好。
她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即使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但从背上看过去,也能看见纤细曼妙的身姿,还有乌浓的长发。瞧着比当年的董贵人还要出挑许多。
董贵人和成太后是她心里的两根刺,先帝在世的时候,曾经独宠她一人。儿子夭折,她一门心思想要再生一个,没想到杀出两人。一个是董贵人,一个是成嫔。
成嫔生了儿子,可真的要论宠爱,先帝更喜欢董贵人。
再加上当年董贵人竟然把她宫中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让成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