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时常能看到那位皇帝伏案办公。
……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景元帝性情恶劣残暴,可在这件事上,倒有怪异的坚持。那些送进来的公务,多是按时给办了的。
哪里有太后说的那样危言耸听?
宁宏儒率着黑骑拦在太后的跟前,只太后咄咄逼人,一看她这姿态,惊蛰便隐隐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太后看起来,是真要强行闯入。
正在这节骨眼上,太后身旁的一个嬷嬷微微动了动,靠近太后不知在耳旁说了什么,寿康宫的这位就抬起了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黑骑后的惊蛰。
她眼神凌厉,盯着惊蛰看了一会。
“你过来。”
惊蛰眼观鼻,口观心,一动也是不动。
连名带姓都无,谁说太后叫的就是他了?
“刘嬷嬷,去把这个没长耳朵的小太监拿过来!”
太后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喏。”
那刘嬷嬷欠身,转过来时,那熟悉的刻薄脸,倒是和之前别无二致。
惊蛰皱眉,当初他正是因为得罪了这个刘嬷嬷,差点被活活打死。
而得罪的过程,既可笑又荒唐。
仅仅只是因为惊蛰在守夜的时候没有听从刘嬷嬷的意思,提前打下七根钉。
惊蛰没有听命,只在于,刘嬷嬷要他做的是钉死棺材。
时人下葬,七根钉是要打,却往往是在最后,且根本不会将最后一根钉钉死。
此举实在是太过可疑,惊蛰当然会拒绝。
而就在第二日,刘嬷嬷就随便寻了个借口,说是惊蛰所做不当,就要将他给打死。
正是宁宏儒意外撞上,才救了他的命。
寿康宫这位太后素来有仁慈之名,可在惊蛰看来,她和景元帝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都是残暴的上位者。
……但,如果只是这一次得罪,为何今日这个照面,刘嬷嬷却会再次
告知太后,而太后这么个高高在上的人,又为何会在乎惊蛰这样卑贱的宦官?
在那电光石火间,惊蛰意识到了不对。
就在刘嬷嬷要抓住惊蛰的那瞬间,惊蛰往后倒退了步,避开刘嬷嬷的触碰,终于开口说话:“奴婢不知太后娘娘叫的是奴婢,现在是陛下吃药的时辰,奴婢应当去照料陛下,还请太后恕罪。”
刘嬷嬷听了这话,冷笑道:“陛下需要伺候,难道太后娘娘的话,就可以不听了吗?”
惊蛰不卑不亢地说道:“因为陛下是奴婢的主子,而太后娘娘并不是。”
此话一出,就算是率着黑骑拦在太后跟前的宁宏儒,都不由得看了眼惊蛰。好小子,倒是没看出来这样的胆色,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惊蛰的想法很简单。
太后与刘嬷嬷的互动肯定有问题,不管她是如景元帝那样知道了惊蛰的来历,还是姚才人的死另有原因,她们必定是怀揣着恶意。
比起景元帝那种恶劣的玩弄,更要命的恶意。
决不能跨过黑骑。
惊蛰这么想着,一时间破罐子破摔,又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瞅着刘嬷嬷的脸色微微扭曲,太后的神情也跟着阴沉下来,他竟有种怪异的快|感。
太后越不高兴,惊蛰自然是越高兴。
“宁宏儒!乾明宫就是这样纵容这等无知无畏的狂徒?这是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宁宏儒欠身,正要作答。
“寡人纵容出来的,如何?”
悄无声息的,几乎无人觉察到景元帝的出现,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惊蛰几乎跳起来。
无他,这声音正正就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许久不曾露面的景元帝站在台阶上,冷淡地注视着太后,那张昳丽漂亮的脸上显露出些许阴冷暴躁,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阴郁冰冷,“太后要是没事,就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