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想到陆梨。
不由自主打开手机,点进她的微信,稍作思索,把她昨夜醉酒哭丧的社死视频发送过去。
等了会儿,收到陆梨的回复,怒斥:“删掉!”
霍旭西只要想到她此刻抓狂的模样就无比惬意,捉弄的快感将心中烦闷一扫而空,好一个阳光灿烂啊,别说,逗姐姐生气真好玩儿。
——
那夜在霍旭西家宿醉一宿之后,陆梨接连忙了好几天,晕头转向的,早把自己挂在他家阳台的衬衫忘个干净。
这天带团队到镇上干活儿,刚搭好舞台,正在调试音响设备,现场忽然闹起来。
原来逝者在外边的情妇带人上门吊唁,顺便讨要他生前承诺的半套房子。
原配自然不肯,大发雷霆,双方推搡咒骂之间又爆出狗血猛料,原配和小叔子早就搞在一起,连孩子都是小叔子的种。
这下在场所有亲戚炸开了锅,小婶子首先扑上去厮打奸夫□□。
世间男女欲念繁杂,处处乌烟瘴气。
谢晓妮待在边上看热闹,举手机拍摄录像,被陆梨制止。
“再让我看见你干活的时候玩手机,直接没收。”
妮子吐吐舌头。
东家闹事对她的工作没什么好处,有时闹大了,丧事都可能中断,团队拿不到钱,等于白跑一趟。
陆梨找到这家的长辈,请他稳住局面,把几位当事人带到别的地方谈判,这边的仪式照常进行,毕竟这么多亲朋好友在,不能晾着客人。
如此这般,勉强顺利走完流程,第二天清晨出殡后,大伙儿疲倦地开车回城。
陆梨窝在副驾座打瞌睡,忽然听见谢晓妮惊呼:“这不是那个谁吗?”
妮子忙将手机递给淑兰,淑兰看完后又递给陆梨。
“干嘛,一惊一乍的。”
“快看这个视频。”
只见标题写着“失散二十年,亲子终团聚”,点开来,是地方电视台的某节目片段,里面出现一个熟人。
霍旭西还上过电视呢?她暗暗嘀咕,心下纳罕,睁大双眼继续盯下去,只见一对中年男女神情激动,上前将他紧紧抱住,痛哭不止。而他却满脸别扭,懵逼又抗拒,像被大猩猩抱了似的。
“还有还有。”谢晓妮点出第二个视频。
不知哪家电视台的记者,跑到凤凰村,对着他尚在人世的祖父和不善言辞的父亲一顿猛拍,还问了些有的没的,霍旭西当场发作,狂飙脏话,在一连串的消音里,他差点把摄影师给打了。
陆梨屏住呼吸看完,张嘴呆住,这是……啥意思?
谢晓妮说:“他好像被遗弃过。”
“啊?”不会吧。
陆梨万分震惊,接着仔细翻看文字版新闻报导。
原来霍旭西出生在北都,两岁时,父母被外祖父强行拆散,他父亲出海跑船,母亲则被送到国外继续学琴,外祖父嫌这个外孙累赘,更不希望他成为自己女儿人生的污点,于是转头就把他遗弃在春运的火车上。
那是九十年代,缺少摄像头和监控,火车站流动人口密集,霍旭西被一个鳏夫捡到,打算带回老家自己抚养。
谁知辗转千里之外,途经舒城,在汽车上遇到了霍父。
当年还是小伙子的老霍发现孩子哭闹得厉害,留了个心眼,暗暗观察许久,觉得不对劲,上前询问,鳏夫支支吾吾,神情慌张,老霍当即将他按住,招呼司机,让大巴车径直开到派出所门口。
霍旭西就这么流落到了南方,因为找不到他的家人,警方只能送往福利院。
霍父与妻子没有小孩,本就打算领养,于是两个月后又见到了小阿旭。如此缘分,简直像老天恩赐,霍父没有犹豫,很快办理手续,将他带回了家。
而他的亲生父母回到北都后,发现孩子丢失,一直四处寻找,终于在去年,通过公安机关的努力,成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