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陆梨斩钉截铁:“绝对不可能。”
“你喊外婆,口渴,要喝水。”霍旭西眯起双眼:“我大半夜伺候你喝水,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了,结果,你喝完水,润了嗓子,开始大展歌喉。”
陆梨脸颊升温,咽下唾沫,企图蒙混过关:“我怎么不记得……”
霍旭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分明坐着,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拿出手机,放出一段视频。
陆梨看到一半去抢,没抢过。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寻常什么歌也罢,偏偏她唱的是丧歌,而且还跪在飘窗里朝着窗外干嚎……
霍旭西将她难堪的表情尽收眼底:“陆老师真敬业,免费为我们整个小区哭丧。”
陆梨恨不能挖个地洞跳进去,再把土埋实。
“不好意思啊。”她挠挠脸,讪笑两声:“如果有人投诉,让他来找我。”
邻居们吓得躲远还来不及吧。
霍旭西说:“既然还有羞耻心,请你立刻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
“哦。”陆梨努嘴,垂头丧气地转身。
“浴室在右边,你是准备去厨房拿刀抹脖子谢罪吗?”
“……”
拐进浴室,关上门,终于松一口气。陆梨懊恼万分,薅乱自己的头发,几欲撞墙。
盥洗台边放着未拆封的牙刷和牙膏,应该是给她用的。毛巾搭在淋浴间的门把上。
她扯起衣领闻了闻,受不了,赶忙脱掉。
霍旭西没准备等她共进早餐,打开外卖自顾先吃。
这时手机响起,龚蒲来电。
他按下免提:“喂。”
“阿旭,你今天不来店里吗?”
“晚点儿,我在吃早饭。”
“在家吃?这么悠闲?”
“嗯,昨晚没睡好。”
“你不是陪朋友吃酒席去了?”
正聊着,陆梨在浴室里喊:“喂,那个,我没有换的衣服!”
“谁?!”龚蒲惊讶:“怎么有女人?”
霍旭西难以两头兼顾,先挂了电话。
陆梨着急:“我待会儿穿什么?”
“就穿你自己那身呗。”
“不行,昨天晚上吐过,衣领沾到了。”
“有什么关系,你马上就可以回家换。”
“不行!”她严正抗议:“打死我都不要穿这件脏衣服。”
霍旭西:“那你光着吧,出门被警察抓,上电视,出大名。”
“你就不能借我一件衣服吗?”
“我这里没有女装。”
“男装也行啊,我不挑。”
霍旭西只感觉额角突突直跳,怀疑自己快要中风。
他找出一件干净的T恤挂在浴室门把,没过一会儿从门里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拿走T恤。
陆梨又在里边磨蹭半晌才出来,穿着他的黑T恤,脚上趿着男士拖鞋,走路啪嗒啪嗒,极不合称。
长这么高,脚却这么小。
霍旭西脑中嘀咕了一句,这时听见她问:“你家洗衣液放在哪里?”
“又干嘛?”
“我把换下来的衬衫洗了。”
“丢掉!”他说:“你不是嫌脏么,直接丢掉。”
“那怎么行?一百多块的衣裳,今年刚买的,怎么能丢?”
霍旭西快被烦死。
陆梨搓完衬衣,借他家阳台晾晒,衣架挂起,抬头看见两条四角内裤,她心跳慌乱,赶忙将自己的衣裳挪远一些。
忙完总算坐下来吃早饭。
她居然还有心情吃早饭。
霍旭西满脸阴云密布,非常后悔昨晚带她回公寓,这个女人就像一种强势的入侵生物,把他家搅得天翻地覆,她来过这一趟,痕迹不知多久才会彻底消除。
陆梨喝着粥:“你的衣服等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