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滞留在地穴里数十年,境界倒退了一些。但神魂在异界得到了休养,且以他的往日的修行速度,再过个几十年也能再修回来。”
“道君吉人自有天相。”
“真人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寒暄结束,若谷真人一扭头,才发现之前站在自己身侧的重玉已经不知去向。
“人呐?”
剑灵山弟子搔着脸回禀道:“小师叔刚看您在忙,就让我转告您,说他且得休养好一阵子,需要玄素门的医修相助,就跟着墩朴子掌门他们离开了,您别担心,小师叔还说了,他休养好了就回来。”
若谷真人动了动嘴,‘这臭小子’几个字已经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在弟子面前说他什么。
…………
玄素门的法船上,墩朴子正和重玉大眼瞪小眼。
其实从前,旁人没怎么接触过眼前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君,墩朴子却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凡人和神鸟的后代,说到底也是凡人之躯,血脉觉醒是修行的助力,也是压力。
只要修行稍微慢一步,道心略不稳一些,就可能被血脉侵吞掉属于人的神志。
因此若谷真人和重玉的师尊,也就是剑灵山现下那位久不问世事的祖师爷,百年前在卸任掌门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关门弟子,几次邀请墩朴子去给重玉诊看。
几次接触,墩朴子对重玉的映象并不坏——当时他跟现下的江月差不多大,年纪虽小但辈分高,面上看着冷一些,但却是面冷心热的,几次老掌门问起,墩朴子都对重玉赞誉有加,让他放心,说重玉道心坚定,不会轻易被血脉乱了心智。
后来的情况也跟墩朴子说的差不多,重玉在仙门弟子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差点就身死道消。
但是现下情况不同,墩朴子跟他干瞪眼了好半晌,才干巴巴地问起说:“道君怎么坐上我派的法船了?”
“真人唤我重玉就好。”重玉恭敬地跟墩朴子行了个晚辈礼,“我身体有恙。听闻玄素山灵气充盈,还望真人施以援手,留我在玄素山休养。”
墩朴子看着他,想说玄素山灵气充盈是不假,但是剑灵山难道就差了去?
要知道剑灵山的‘灵’字,固然是指剑修养出的剑灵,同样是灵脉的灵。那山下可是座拥着一整条灵脉!要不然怎么可能养得起一个门派的剑修?!
墩朴子又看一眼旁边正跟鹤静言笑晏晏说话的江月,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只摆手道:“随你。”
重玉对墩朴子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见怪,自去寻了个角落打坐。
鹤龄实在看不过眼,拉着墩朴子到了另一边,劝道:“道君和小师妹有旧,在异界过了半生的,如今重逢那是喜事一桩,小师妹最近笑得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师尊怎么这么个态度?好似不欢迎他一般,旁的倒是无所谓,只是您难道想让小师妹左右为难?”
“我真要不顾阿月的感受,早把他轰回剑灵山了。”
墩朴子白他一眼,鹤龄这师兄能看出来的,他这个当师尊的能看不出来?
过去一年,江月都留在玄素山修炼和料理门中事务,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不曾留出半分空闲时间。外人可能以为她是勤勉,但墩朴子和鹤龄等人都知道她是心有挂碍,还放不下,只能以忙碌来麻痹自己。
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得上她,只能想着修士寿数漫长,一年放不下,那还有十年、百年,总有可以忘怀的那一日。
眼下她放不下的人和她重逢了,而且对方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同样也是仙门中人,如鹤龄所言,阖该是喜事一桩,但墩朴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心里隐隐有些不爽,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老鸟吃嫩草,便宜这小子了!”
鹤龄看他久久没有回答,都准备先告退了,此时听到自家师尊这怪话,差点脚下一滑摔上一跤。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