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狗赶出一射之地,宣平侯便也到了,他亲自跳到皇帝的马前,拉住了那即将失控的马,再让训犬的好手把自家的狗给控制了起来。
“听着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可不是?还多亏了我们月娘见微知著,及时传信。宣平侯父子做好了准备,力挽狂澜,因此才未酿成大祸。方才陛下醒了,也只当面斥骂了宣平侯几句,没说要如何降罪发落。”
江月忍住笑意,啐他一口,接着问道:“既未酿成大祸,你这伤也不是为了救驾而受,是还发生了旁的事?”
陆珏说是。
当时皇帝的马受惊,有的是如二皇子和七皇子那样的人上前救驾。
但有人就不是那么好运,例如安王世子——先太子的遗腹子,安王世子日常并不出现在人前。秋狩这种盛会,太.祖时期就留下了话,说七岁以上的陆家子孙不得缺席、忘了祖辈留下来的传承,他今日便也到场。
安王世子十来岁的年纪,十分瘦弱,从骑马的姿势上就能看出,他日常疏于骑射,更别说他手上还带着一副厚重的皮手套,抓取缰绳的时候都十分不便。
他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连他的马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他连一声惊呼都未曾发出。
似乎所有人都把他遗忘了,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小厮急得五内如焚。
陆珏神色淡淡地道,“我也正好需要‘受伤’,便把他救下了。”
今日事情并未闹大,但八皇子不是傻子,转头就想到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稍后便会开始彻查这件事。马上几个皇子就得跟乌眼鸡似的斗起来。
这会子急流勇退,才能真正的明哲保身,坐山观虎斗。
这种斡旋和取舍上头的事儿,陆珏既有他的打算,江月既然传信给他,也是让他自己决断的意思,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眉头还是未纾解开——她还是不大高兴陆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珏也知道这个,今日自打见面,才好话不断,此时又保证道:“最后一次,仅此一次,没有下次!”
一连句保证,江月想着皇帝至多也就活到年关附近,也只能无奈地看他一眼,绷紧的唇角总算是松了下来。
这场秋弥让皇帝受了惊,当天就草草结束。
陆珏则是自此之后就以养伤为由,安心在府里养伤,深居简出。
江月还是同之前一样,照看着江家的生意,带一带医学堂的学生,闲暇时分带着小星河去探望养伤的陆珏。
这日又到了江记药铺义诊的日子。
秋末初冬的天,得了风寒的百姓不在少数,不少人或因家贫,或因觉得风寒不算什么大问题,愣是拖到义诊的日子才来治病。
这月的义诊,江记药铺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也得亏医学堂的学生里,即便是最没有根基的,学了数月之后也算入了门,看诊上头尚有不足,但抓药方面却还用得。
他们和铺子里的人手一道上场,江月负责最后把关,总算才在天色黯淡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个病患。
看到其他人都累的不轻,江月让蒋军医带着学徒回去休息,自己来负责收尾。
他们离去之后,掌柜和几个伙计也非不让江月再忙,也要‘赶’她一道回去休息。
正说着话,却看那已经关上半边的槅扇,忽然进来了人。
掌柜还在和江月抢活计,便头也没回地道:“客官抱歉,今日的义诊已经结束了。”
对方并未说话,只是轻笑一声。
江月一听,就认出是陆珏的声音,自打药铺重新开业,他还没来过,铺子里的活计和掌柜都并不认得他。
江月笑着转头问:“你怎么来了?”
“近来天黑的早,来接你。”陆珏还做伤患打扮,一条胳膊还包着,挂在脖子上,也多亏他生的好,这样的‘装扮’也不显滑稽。他说着话,便用那条完好的胳膊对着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