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江安流这副模样。
季阅也被吓得抖了一下,他别开眼不敢看江安流,只是道:“我小时候……太过激进。”
说激进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天之骄子莫名其妙被撞成了残废,季阅当时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可是那人死的那么轻易,季阅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人唯一的孩子身上。
明明知道那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当时一意孤行的少年哪里听得到这些?
一场车祸,本来想让这人常常跟自己一样的苦,可偏偏有个男生,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他一命。
他要报复的人基本毫发无损,另一个人却差点重伤不治。
收到消息的时候,季阅气得差点砸掉了整个房间,可偏偏又对这两个人产生了好奇——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为一个人去死呢?
他命令其他人继续观察他们的走向,然后看着江安流为单修云奔波,最后甚至求到了他面前……
当时他本来是抱着弄死江安流的心情,可是偏偏又对江安流产生了一分好奇,他为什么值得另一个人的舍命相救。
后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年少轻狂也成了季阅永远的梦魇,他无数次想向着心爱的少年伸出手,却一次又一次收了回来。
他没有资格。
“对不起。”季阅说。
“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单修云往前一步走过来,搂住了江安流的肩膀,一副完全占有的姿势。
季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来无人的街道上忽然多了嘈杂声,白月率领着警察赶到:“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开车的司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忙举手投降。
而季阅,江安流,单修云三个人还站在原地,无声对视。
季阅忽然笑了,他看向江安流:“我知道你出卖了我。”
江安流眼神平淡,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你不应该做那些事情的。”
“可是如果不做那些事情,我……妈就要把那些事情告诉你,”季阅笑的难看,边笑边咳嗽,“那如果你离开我……你恨我,比我死了还难受。”
“我知道她去找了你!”季阅想到什么,忽然提高了声音,“我也知道你拉黑了我,你知道那几天我在想什么吗……呵……我在想我要不要直接自杀,我不敢问你,不敢问你是不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敢……”
江安流眼神依旧冷静似雪:“你可以选择直接告诉我。”
“我怎么敢……”季阅闭了闭眼睛,“江安流,我是个懦夫。”
他刚刚听见了,单修云叫江安流的名字,六六,那么亲昵的称呼。
他也想叫,但是他叫不出来,他只能叫江安流。
那个名字含在嘴里,咽不下吐不出,像是一只蚌,含住了粗粝的沙子,磨的他生疼。
江安流没说话,反而是单修云靠近了江安流,冲着季阅示威似的一笑,缓缓展开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很素净的银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很普通的戒指,跟季阅的完全不一样,江安流虽然还没有见到自己的戒指,但是那个姓李的设计师在他耳边阴阳怪气过不止一次,说他怎么配得上季阅特意从国外拍卖回来的黑色钻石。
“六六,我也向你求婚。”单修云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
季阅目眦欲裂:“单修云,你何苦欺人太甚!”
“本来就是你鸠占鹊巢,”单修云笑的嚣张,“你不会以为,我恢复记忆之后,你还会有机会吧?”
转身,他又用温柔至极的眼神看着江安流,递出了那一枚戒指,江安流的眼中有一丝的讶异,然后一伸手将那枚戒指拿起来,放在了手心里。
单修云冲着江安流笑的很灿烂,江安流半晌之后,也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