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修云走了。
江安流的目光下意识地去追逐单修云离开的方向, 但是却被季阅一把拉了回来。
他身上还带着股难闻的烟味,和季阅平常的味道不一样,江安流下意识地推拒, 却不小心一用力把季阅推到了车上。
季阅的双腿一颤,就这样缓缓地从车门上滑了下去, 坐在了地上。
季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江安流去拉他,却被他反手揪住了头发, 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季阅粗喘着气,问江安流:“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江安流的脸紧紧地贴在季阅的胸膛上,只能感觉到季阅胸膛的剧烈起伏,还有剧烈的心跳声。
他应该听到什么?
江安流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能感觉到季阅现在的情绪极其激动, 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理智告诉他,季阅的腿不能以这种姿势再跪在这里了,这会对他的腿产生无法挽回的伤害。
“少爷……我先扶你起来好不好?”江安流盯着季阅有些畸形扭曲的腿,没有看季阅的表情。
季阅心中的恨意简直要化为实质,他放开了紧紧攥着江安流头发的手,却在江安流要抬头的那一瞬间门,狠狠地咬住了江安流的耳垂。
力道很大, 虽然季阅马上松开了, 却像是要把江安流的耳朵要下来一样,江安流吃痛, 推开季阅,捂住自己的耳朵。
季阅还是狼狈地靠在原地,他显然也不好受, 明明刚刚还跟江安流热烈亲吻过的嘴唇现在苍白的毫无血色,他冷冷地凝视着江安流,仿佛刚刚那个如此热烈的人不是他。
而江安流却有些失神了。
“痛吗?”看到江安流捂住耳垂的手,季阅噙动嘴角,半晌哂笑了一声,“你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耳垂中传来的隐隐痛意也不能再吸引江安流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失神地盯着季阅的腿,然后缓缓上移,移向了季阅的脸上。
他忽然想说什么,却有一股不是理智的感情告诉他不要开口,他怔怔地盯着季阅有些通红的眼眶,还有上面流下的透明液体。
“江安流,你是没有心吗?”季阅盯着他,一字一句问。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而江安流这一次却是偏过头去,嘴唇微动,没有答话。
他仿若没有听到季阅的问题,却有其他想说的。
江安流想问,你为什么要哭呢?
可是看到季阅这样难受的表情,他的心里忽然也觉得空落落的,一直主导江安流的理智好像宕机了一瞬,让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季阅无声地落泪。
“过来。”季阅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他随意地用身上的高定衬衫擦了一把脸,重新看向江安流。
江安流这次乖乖地走了过来。
季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盯着一个血海深仇的仇人,可偏偏动作却是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用着让江安流纤细的腰肢发疼的力量,江安流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
他的大脑也有些乱,而靠在季阅身上,反而让他有了点踏实而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前,单修云护着他,在那辆剧情里面的大车不管不顾地撞过来的时候,紧紧的抱住了他,将他护在身下。
江安流还记得那时候耳膜传来爆炸的声音,还有单修云传来的闷哼声,有铁锈味从单修云身上传出来,可单修云一直没有松开他。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好像有点像。
在提前知道会遭遇车祸的时候,江安流其实就已经看了很多车祸相关逃生的资料了,他知道这次车祸的皮外伤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发生了车祸这件事,单修云就能顺理成章的失忆。
所以他在日常中有意无意地教了单修云很多车祸时候的逃生手段,可是里面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单修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