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流被那一声流儿恶心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剧情又有了一丝更改,本来他应该跟万沉云在这里好好的“追忆”往昔,然后万沉云会点出自己养着万倾云,只是为了报复当年万沉云对自己做的一切,可是没想到剧情还没有进展到那里,万沉云就被扮成侍卫的万倾云一剑刺死。
由于是主角攻再一次忤逆了剧情,而且系统自知对不起他,所以这也就是算他过了。
但是江安流不愿意,他要做,便要做到最好。
其实仔细看来却会发现,那穿透了万沉云的并不是一把剑,相反,是一把很像剑的匕首,那匕首的握把被做得很细,适合一个不大的孩子握住。
江安流看着死得不能再死的万沉云,和出列的那侍卫,轻笑道:“你真是装都懒得装啊,万倾云。”
他没叫皇上,也没有叫喂,只叫了他的名字。
其他的侍卫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只道奇怪摄政王怎么知道一个小小侍卫的名字,直到被同僚踩了脚用眼神示意了下天花板,才想起来——万倾云,不就是皇上的名讳吗!
他们更不敢作声了,恨不得自己是个木头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万倾云心头一震,他抬起头来,这才能够久违的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那人的面容……好像瘦了,眉目间有深深的郁色,是最近没睡好吗?
他也是被逼无奈,他的剑刚刚掉在地上,此刻看到万沉云想要伤害江安流,他只能掏出了从不离身的匕首——那是某天他起来,有人放在他床头的。
能带着利器进皇帝寝宫的人,除了江安流之外别无二人,而这把匕首特意做成了适合他当时还未长成的少年人手指把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为他定制的。
万倾云将它视作珍宝,日日打磨从不离身,可是今天,却将它费在了这里。
再好的铁刃,入了墙也卷了边,又溅上了恶心的人的血,已经是不能要了。
那是江安流唯一送给他的东西。
江安流瞥了他一眼:“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能捡起我的剑吗?”万倾云好久没有开口说法,嗓音有些嘶哑。
“爱捡就捡。”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安流瞥了万倾云,他最不耐烦的就是万倾云看着他的这种晦暗不明的眼神,像是抽不尽的麦芽糖,永远连着甜腻的丝,他自认已经对万倾云很不好了,为什么万倾云还一副死性不改喜欢他的样子?
万倾云沉默地往前踏了一步,捡起了那把落在江安流脚边的剑,然后他直起身来,一剑捅入了离他最近的侍卫心口。
那侍卫眼睛突然睁大,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断了气。
其他的侍卫也被震撼——他们能料到他们今天可能跑不掉,但是他们没想到,动手的不是摄政王而是皇上,皇上不是出了名的仁和宽厚吗?
怎,怎么会?
可是跑已经来不及了,这样深的牢狱,没有摄政王的口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而现在,这里变成了万倾云的屠杀场。
少年人的武功似是已经大成了,他游走于这些武功不俗的侍卫之间依旧游刃有余,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些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此时整个牢狱的活人只剩下了万倾云,和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万倾云的江安流。
万倾云其实也是第一次杀人,握着剑的手还有些抖,可他还是毫不心软地看着最后一个侍卫在他手上断了气。
他拿着剑,抬头看向表情冷漠的江安流,露出一个有些讨好的微笑:“他们……都死了。”
江安流却没有被万倾云的动作感动到,他冷漠道:“我早就布置了人在门外,他们本来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可是我不想让他们再多活一刻……”万倾云的脸上带着悲伤和怜惜,“他们听了你的故事。”
“哦,你也知道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