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级干部, 这么骂人是不对滴。
但前提是,骂的是自己人。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而对待这种极端的个人主义, 打着为众人讨公道的旗号的自私自利, 不秋风扫落叶难道还要给个拥抱?
刘主任这一番话听到仝远等人目瞪口呆。
便是南雁也有些许错愕。
刘主任并不喜欢自己。
但不喜欢又如何,他并不会把这种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当然或许是南雁多想了, 这位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干部, 只是不想给人当枪使。
哪能被这么利用呢?
臭脾气一上来,说话震惊了看热闹的群众。
刘主任这边刚说完, 就有化肥厂的工人出来, “咱们大夏天挖河, 险些被泥沙闷死的时候不见这位同志过来打抱不平, 大冬天的在那里拓宽运河时也没见这位同志上来帮忙,现在倒是眼尖的跟针尖似的,就你有一张嘴能说是吧?”
“我这手指,是在这干活时砸断的, 为了攒留下来的积分, 我随便包了下就继续干活, 连大夫都没去看, 现在骨头都是歪的, 要不这位同志你把手指头砸两下,你要是眼都不眨一下的,我把这工作给你。”
“咱们这工人有半数是返城的知青, 哪个不是拼了命的攒积分才能留下来?你以为你动动嘴皮子鼓动群众, 就能搞到一个工作,就算省里答应,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要你这个人当工友!”
开工仪式嘛。
工人自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厂门口举办一下剪彩仪式,然后去车间开工。
早就守在门口的工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捣乱。
一起挖河,一起建设厂房,跟着调试机器。
尽管还没正式开工,但这个化肥厂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怎么允许其他人这般挑衅?
工人们团结起来,倒是把闹事的张文才吓得浑身一哆嗦。
瞧着那一个个跟怒目金刚似的工人,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些人都被高南雁给收买了。”
“是吗?什么时候,我开出了什么条件,这位同志要不说说看,咱们当着刘主任的面对质,省得回头你再说刘主任包庇我。”
被控诉的人出了来。
一个女人而已,但这个女人身后却跟着一堆人。
有威严肃穆的军人,还有一脸怒容的工人。
恨不得能吃了他似的。
这群疯子!
他们都是疯子!
张文才转身就要跑,但被人拦住了去路。
“有什么情况跟地委这边反应,我绝对不姑息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这人是高南雁,还是你这位小同志。”
因为接待化工部还有一些记者同志而姗姗来迟的季长青,一脸笑(怒)意的看着要跑路的张文才。
当他是死的吗?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
这么好的靶子送到面前来,不杀鸡儆猴一番,季长青都觉得亏!
省里头来的人少,但季长青带的人可一点都不少。
当即就把那挑事的给抓了起来,“还有哪位同志有意见,麻烦先去咱们革委会大院坐坐,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置了,再去跟大家伙好好说道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是真的游手好闲,还是背后有什么“高人”在指点。
谁还敢起哄?
枪打出头鸟,张文才前车之鉴还热乎着呢,谁敢再说什么?
季长青看着这群人,脸上带着些恨其不争,“化肥厂的招工要求,是地委和省里头双重审核的,怎么,在你们眼里地委和省里头都是大魔头,一点活路不给你们吗?”
“南雁同志来咱们沧城工作,连自家徒弟的工作都没落实,又抢了你们哪位的饭碗?别人说风就是雨,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