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说了,真要是敌特分子的话,那岂不是给人通风报信,让这人有所提防藏起小尾巴?
厂长动了个手术,现在怎么办事风格都跟过去不太一样了呢?
但骆主任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这边散了后,回到家里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都睡不着。
厂长变了吗?
有点变化,隔三差五就去干校那边找老张头下棋,厂里头的事情也没再那么紧紧抓在手里,很多事情都安排小高去做。
锻炼人能力,怎么瞧着都有些像是培养接班人。
可他才四十来岁,而且手术挺成功,用不着这么早培养接班人吧?
不对。
不是接班人的事!
骆主任猛地做起来,纯粹是为了锻炼高南雁的能力,让她能担事。
厂长并没有变,所以今天晚上在汪解放家里交代自己那些事,其实是故意的?
骆主任瞪大了眼睛,故意的!
所以这是为了说给有心人听吗?
当时汪解放家里那么多人,都是厂里的工人啊。
难道有工人被策反?
不可能不可能!
整天见到的人,怎么可能被策反?
那是谁?这里面的生面孔没……
不,有一个生面孔。
新娘子曹双妹是生面孔。
骆主任屏住呼吸。
一群人里唯一的生面孔。
只知道这是外地来投靠亲戚的,后来经人介绍跟汪解放处对象。
“难道真的是她?”
“谁呀,骆长松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
骆主任看着不耐烦翻过身去的爱人,他是半点困意都没了。
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他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客厅里。
像是在验证什么似的,他坐在那里。
直到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夏日夜晚的虫鸣。
骆主任猛地站起身来,果然如此!
再看时间,已经后半夜。
今天十七号了。
十七,死期。
可真不吉利呀。
家属区的灯纷纷亮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被吵醒,大家心里头都有点恼火,这不是耽误人休息吗?
明天还得上班呢。
只是等看到几个民兵往汪解放家里去,嘴里嚷嚷着抓间谍,原本那点困意就荡然无存。
汪解放那小子竟然是间谍?
看不出来呀。
骆主任的爱人迷迷糊糊想起自家男人辗转反侧,悄声问道:“咋回事?”
她觉得老骆肯定知道些什么,至于具体知道多少就不好说了。
骆主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武装部那边没下定论前,他不能乱说。
但很快,看着穿着大裤衩的汪解放哭爹喊娘,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兴许跟汪解放没关系。
有问题的是他家婆娘。
“我就说,好端端一个黄花闺女,咋就非要嫁给他。”
“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后勤科长。”
“那也架不住结了三次婚,死了俩老婆呀。”
“你别说,汪科长是不是克妻呀,怎么接连几个都出事。”
“克妻个屁,我看他是色迷心窍,不知道什么来路就娶,出了事活该!”
一身狼狈的汪解放站在家门口,承受着工友们的恶意,三十多岁的男人茫然的像个孩子。
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家里搜查的人很快就出了来,小箩筐里带走了一些小曹用的东西。
“麻烦汪科长跟我们走一趟,咱们早点审出来大家伙也好安心。”
汪解放还有些懵,“小曹怎么可能是间谍呢?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
“人赃并获你说我们搞错了,汪解放同志你需要端正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