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跑这么远,出事可怎么办啊?”
梁阑玉想了想,也没必要跟人争论什么,只道:“人各有志吧。”
陆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陆月又问道:“那,你和潘十郎的婚事怎么办?”
梁阑玉道:“不办了。”
“不办了???”陆月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你不嫁给他了?”
“嗯。”梁阑玉半开玩笑地引用了自己偶像霍去病的话,“北寇未灭,何以家为?”
陆月傻眼。
“这……这也太可惜了吧?潘子皓他可是……”陆月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信息,话刚说了半句,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她立刻把话头止住了。
“潘曹郎。”陆月向进来的人行礼。
好巧不来,来人正是四大辅臣之一给侍中潘亮的长子,也是潘晟的亲哥,潘寅。他在五兵曹任曹郎一职,是陆月的顶头上司。
潘寅似乎听到了两人方才的对话与自家兄弟有关,神色古怪地看了梁阑玉一眼。
“二……”梁阑玉准备和潘寅打招呼,刚出了个声就刹住了。
当年随军时,潘寅也在军中,所以梁阑玉和他有过接触。但由于年龄相差较大,所以交情实在有限,只是因为和潘晟混得熟,所以梁阑玉往常跟着潘晟管潘寅叫一声二哥。
可现在,梁阑玉觉得自己有必要拉开点距离,因此也和陆月一样称呼潘寅的官职:“潘曹郎。”
潘寅眯了眯眼。即使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很大变化,却也能明显察觉到他的不悦。
“梁大姑娘。”他冷淡地和梁阑玉打了个招呼,就越过两人往里间去了。
目送潘寅走远,陆月才把梁阑玉拉到角落小声续上了方才的话题。
“你真不嫁潘子皓了?为什么啊?你不知道你们两家议亲的时候,建康城里多少姑娘提起你都羡慕死了!”
“羡慕我什么?”梁阑玉感到费解。虽说潘晟那家伙长得确实不赖,出身也好,但不至于有那么大魅力吧?还城里姑娘都羡慕?
“你傻呀?”陆月道,“谁不想找个待自己真心实意的人呢?”
梁阑玉微微一怔。这个角度确实是她没想到的。这毕竟是个婚姻不自由的年代,能找个有感情基础的人属实不容易。
但,她想做的事儿太多了,实在不想用一段关系把自己困住。
陆月道:“从小到大,每回只要你在场,潘子皓眼里就跟瞧不见别人了似的。旁人与他搭话,说三五句他也未必肯应一句;你便只是吭一声,他都围着你嘘寒问暖。你要是不嫁他,我都替他伤心。”
梁阑玉不知道怎么接她这番话,她沉默片刻,生硬地切换了话题:“我还要等多久?”
“……”陆月好气又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快了,再等等。”
没多久,陆月派出去的小吏回来了。梁阑玉交还的禁军相关物品已经存回库部了,但该发给她的新腰牌、印信等物却没拿回来。
陆月见回来的人两手空空,不由皱眉:“东西呢?”
小吏尴尬道:“潘曹郎说东西还没备齐,让梁大姑娘先回去,下次再来……”
陆月和梁阑玉都颇感意外。
陆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说东西都是现成放在库部的,有些要刻字的当场也能刻好,梁阑玉前两天就约好了今日来领,怎会还没备齐呢?
她只作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扭头安慰梁阑玉道:“要不你今日先回去,我替你盯着。一旦好了,我便差人叫你来取。”
梁阑玉却没有离开。她见小吏的神色不自然,直觉这里面不太对劲。
略略思索后,梁阑玉对那小吏道:“前日陛下曾嘱咐我,让我今日来五兵曹领完东西了便进宫禀报一声。眼下我若空手回去,陛下问起,我总不好说谎。可若实话实说,岂不成我在陛下面前参奏你们办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