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山水绕城,不但风景秀美,而且易守难攻。
真正的圣殿屹立于东方的最高峰处,即便是站在城门口也能远远看见太阳下那金色的殿顶闪烁着的光辉,从大殿左右两边分流出来的瀑布沿着高高的黑色山岩垂直落下,朵朵圣莲在水下绽开,水流从莲池流向绕城的支流,被祝福过的水让城中的作物生长得愈发饱满。
城门口一条大路直通山顶圣殿,圣子回城,城中民众夹道欢迎,只可惜尽头的殿门一关,所有叫好都被关在了门后,宋淮青独自走进偌大的殿堂,慢慢走向最高座位上那个人。
高阶下,两个白袍圣徒手执带着倒刺的钢鞭,钢鞭上还挂着没有洗净的衣服碎屑与干涸的血。
宋淮青看了一眼,那是他再清楚不过的刑具,他曾用这样的鞭子惩处过犯戒的罪人。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高位上的男人开口,语气冰冷,透着浓浓的失望。
宋淮青抬起头来,“我无话可说。”
“但在我受刑之前,我必须履行身为圣子的最后权利。”
“你违背了戒条,发动战争,贪婪谋利,请你领罚。”
他声音落地,两边手执钢鞭的圣徒身体都抖了一下。
高坐上那人面目有一瞬的扭曲,随即愈发的冷,在那有着金莲浮雕的座椅映衬之下,依然是往昔的威严与高不可攀。
“就凭你?”
宋淮青慢慢的走上高阶,慢慢的说:“就凭我。”
圣主怒极反笑:“你别以为做了几件好事,全天下的人就都要向着你,你想怎么杀了我?
你好不容易给那些蠢人做了调停,难道还指望他们下一秒立你称王,帮你打到我的城么?”
他的目光逐渐轻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天真。”
宋淮青盯着他的眼睛,反问:“这么说,你不否认宋安雅的事情?”
圣主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头颅。
事已至此,宋安雅那个叛徒又留下了证据,他根本没什么好否认的,更何况宋淮青重伤未愈,他不信他单枪匹马一个人,能耐他何。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宋淮青走至第十级高阶,两旁突然涌上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将圣主密不透风的包围在了保护圈。
男人停止自己的脚步,从袖中拿出一支乌黑的鸦羽,慢慢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鸦羽中的阴毒倾数流入他的血脉,侵染着已经腐烂的心莲,连带着整个身体濒临崩溃,随着剧毒的腐根束紧心脏,他也游走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霎时,白衣圣子纤弱的身形似乎都被附上了坚硬的躯壳,那淡然冷漠的气势也变得极具攻击与戾气,他像是从圣子变成了恶魔。
……
城门口,乔薇薇坐在马车上,由近到远,城中人不知殿中事,车来车往,人流如织,有出有进,祥和一片;山上一层一层的田里,粮食已经成熟,金黄璀璨的一片,像是最耀眼的黄金。
马上就要到收割的季节,这里的食物能养活更多的人了。
这样富饶的城,如果被血洗,那可不止是城中人的损失。
乔薇薇双手抱膝,挨着车窗,跟旁边看护他的朱新搭话。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你不相信他会回来吗?”
朱新的面容也有点扭曲,因为他现在很想哭,可又不想在乔薇薇的面前哭。
他对乔薇薇的观感很复杂,说不出的复杂。他应该对她有恨,因为他觉得是乔薇薇将他的大人拉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后来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朱新不敢想,如果没有中途的变故,他的大人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所以,朱新还是重重呼出一口气,茫然的回答了乔薇薇的话:“我不知道。”
乔薇薇的手肘撑在车窗上,重新望向那金色圣殿。
那山巅的巨物好像晃了一下,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