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缙对他的敌意非常明显,顾九奚将借刀杀人这四个字细细地品了又品,忽然冷笑出声,这就起了身,他让小石头将金银珠宝都收起来:“把东西都收起来,我要睡了。”
小石头得令,先收房契地契:“不等夫人了?”
顾九奚合衣躺下,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舜华在书房看了新案件卷宗,这次的案件更让人无处下手。皇女李静有两个夫郎,侧君比她大十岁,原是她的教习先生徐晏,都已经嫁人了,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强让人家和离了,然后娶回来了。
女皇震怒,可李静以死相逼,最后由徐家出面,给了徐宴一个侧夫的身份。
同时入府的还有女皇中意的表兄李宸,眼下死的正是李宸,这个消息还未传开,也不是单给邢狱堂的,是直接发派大理寺严查,她们奉命协助。
李宸平日争强好胜,在皇女府横行霸道惯了,就是李静都得让着他几分,谁敢对他下手?
他进出都有侍卫队守着,按卷宗记载,李宸是和徐冉同日死的,他当日去外郊的寺上还愿,侍卫队在门前守着都没察觉到异常,一直等不到人出来最后才发现李宸死在了室内。
仵作说是服毒自杀,李静病倒了。
舜华看见批注了,室内无异常,门窗紧闭,死者姿态安详,侍卫守在门口,并未发现有任何人进入过。
宝玉回来复命,将顾九奚拒绝钥匙的事说了。
舜华也没在意:“内宅这些事,他怎么可能感兴趣,二爹爹也够坏的,他先出主意让三爹爹交给纯亭掌管,后来见我送宅院给九郎,就故意又让纯亭送掌家钥匙给九郎。”
宝玉小心瞥着她脸色,直嘀咕着:“金银珠宝也就罢了,小姐好大的手笔,一张口把那两处宅子都送出去了,人郎君可给你个笑脸没有呀!”
哪有笑脸,正因为九郎脸色不好,宝玉才有所不满。
舜华倒是浑不在意:“本来就应该准备聘礼,如果不是赐婚的话,娶谁都要送的,九郎也有他的可怜之处,要对他好些。”
宝玉在旁研磨:“小姐你对男人就是太宠溺了,盛小公子那会,也是送送送,给宠得不像话了,到最后怎么样,人家小公子从不体谅你。现在你又这样,那小棒槌的事本来也不怪你,他送你东西又不同你说,我原来给你挂过多少辟邪的东西,你哪次完好地戴回来了,邢狱堂路过的小狗跟你要一个估计你都能给……”
舜华抚额:“也没有那样吧,有时候是随手解下来不知道放哪里了,还有一次是周大人有孕送了她一个,不是每次都丢。”
宝玉:“反正不怪你的事,你干嘛那么愧疚。”
舜华低眸,下意识看向腰间的小棒槌,她伸手拢在掌心,还轻抚了下:“我的人,当然得有些家底了,都是身外之物,不给他给谁。”
宝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忽然反应过来是她们圆方了,差点跳起来:“小姐,是是是快有小公子了吗?”
他心心念念地带孩子生活好像近在咫尺,宝玉激动得把墨都扔了。
舜华一手将他推远:“想什么呢!”
宝玉发疯了,跑着去找如歌汇报情况去了,等他走了,舜华在书房却待不下去了,想到那个别扭的,特别容易生气的郎君,这就站了起来。
院中冷清,凉风一吹,舜华刚荡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大仇不报,身边尽是各路眼线,舜华哪有资格过什么夫郎孩子的生活呢,她走回婚房,发现婚房都吹了灯了的。
屋里漆黑一片,连个小灯都没给她留。
舜华摸到烛台,亲自点了灯,轻手轻脚地去洗漱。
片刻后,她举着灯进了里屋,发现顾九奚竟然没有脱衣服就睡着了,他合衣躺着,似乎是等她等睡着了。就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撞到了她的心里。
舜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