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雅量非常,慷慨友爱,田氏若是以女妻妾之,我再倾心与其相交,倒向仲脉,兴许能找棵大树。”
“仲脉一度中衰,没什么母族帮衬,实在是上上之选!”
田有道抿了口茶,答道:
“你且去试一试,先打好关系,我看他雅量有余,强硬不足,是个好攀附的,若是能得他信任,数代无忧。”
────
宿卫众多的大殿之中,李渊平一身锦袍,盘膝而坐,身下的蒲团浮现出一道道白光,帮助他进行凝神,避免干扰。
“家主!西边道上来的信。”
下首上来的族兵低低念了一声,见李渊平正在大殿之中修炼,一时间不敢上前。
李渊平难得最近轻松些,他也有时间腾出来修炼,虽然收益甚微,但也聊胜于无。
“拿上来罢。”
李渊平吐出气来,伸手接过那信,使了特定的法决解开密信,展开一读:
“冬河已至西边荒漠,此地唤作谷烟大漠,两随从皆恭敬无事,此地关隘众多,我等于金羽宗治下谷烟庙客居,三人合力,七年便可得气而归。”
“好!”
眼看着西边有收集那【金阳煌元】的门路,李渊平顿时大喜,看了看手中的小信,疑道:
“这是从何来的?”
“禀家主。”
那族兵回答道:
“乃是由道上的杂气行商携来。”
李渊平恍然点头,取了笔墨写了个大大的“好”,又写了些勉励与感谢的话,用自己法印封住,丢进窦邑手中:
“赏他点灵稻,让他带回去。”
此方天地通信本不须这样麻烦,不说上古,听闻千年前都有传音符一类的东西,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这一类符或是失了效,或是代价高昂,也少有人用了。
收回思绪,李渊平把注意力放回家中事务上。
“山越倒是好办。”
自前些日子李渊蛟提及此事,与李渊平细细聊了,不久便归山修行,李渊平则一心放在如何解决这两事上。
山越之地李渊平早有不满,暗自有了安排,只是族中的一众子弟,叫李渊平头痛得很。
“真要像兄长所说……又去哪儿寻一处…”
李渊平将案上的书信理了理,将周边几家的情报取出来。
郁家这些日子没了动静,郁慕高埋头在族中整理宗族,今天杀一批,明天放一批,他那些兄弟虽然人多势众,却斗不过来,日日被当做羊羔宰杀。
“真敢杀啊……”
李渊平看着上头的名册,抿了抿嘴,郁慕高是杀得痛快了,留下的隐患可多着,他摇摇头,打起了东岸诸家的主意。
东岸诸家零零散散十几家,散落遍地,虽然大多是些胎息练气的小族,却颇有些复杂,多方纠葛,没什么人去碰。
望月湖北岸与望月湖东岸曾经都是镗金门的地盘,东岸诸家与镗金门千丝万缕,虽然如今镗金门势弱,也丢掉了这块地盘,却还有几分人情,这是其一。
其二,东岸诸家持着好几条矿脉与灵泉一类的宝地,都被西边的萧家暗中附庸把持,有萧家人以客卿之名镇守,维持局势,以此牟利。
本是不应该的事情,只是青池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家有心见到这碎成一地的模样,就这样年年维持下来。
更何况望月湖挨着萧家,之间缓冲地带便由这诸家维持,北边接壤镗金门,南边接壤李家丁家,各方势力角逐其中,颇为敏感。
便是这多方因素,硬生生将东岸诸家维持起来,百年来没有过什么大变动,蒋家兴旺时则供蒋家,郁家称霸供郁家,如今郁家衰落,湖上三足鼎立,便是各去寻靠山了。
“当年坊市破没,郁家衰落,我家也有收下几家上供的机会,只是当时人手不足,只欲韬光养晦,不欲插足其中,故而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