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气话,是故意吓唬他。
现在却确信,那是真的。
神力昭昭。
沈遥凌确实从此以后,悔了。
他一直在蒙头转向地试着挽留,沈遥凌却从不回头。
很显然,他的力量无法抵得过神力。
花箔期的最后一日了。
宁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竹笺包好那已经成了碎片的花笺,妥帖地折起边缘的漏口,仔细塞进婚帖之中。
放到胸口前,推开门。
忠诚的老管事一直守在屋外。
等到公子终于开了门,便迎上前。
乍然却见公子面有湿痕,濒死似的灰青,羽睫沾湿地耷拉在眼睑上。
羊丰鸿猛然吓了一跳,惊心问:“公子发生了何事!”
宁澹似乎
神魂已不在此处,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充耳不闻,步子摇晃地出门,如同一道影子游进了黑夜里。
他要去找到那个神。
-
沈遥凌想到香囊可能丢在了宁府,心里也是麻了一下。
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其实,那东西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本来带在身边,就像带着一段陈旧的过去,放又不好放,回头捡拾更是不可能。
确实有些难以处理。
现在弄丢了,她都没发觉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这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还是得去要回来。
这东西放在旁人那处,总归不好。
既然是羊管事收的,便跟羊管事说一声就是。
沈遥凌清清嗓子,叮嘱若青,叫她明日去一趟宁府,问问有没有旧香囊,有的话就拿回来。
若青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遥凌舒了一口气,换下练功服。重新梳洗一番,换上堪舆馆的弟子服,乘马车去太学院。
一群月白长衫的学子挤在一处,吵吵嚷嚷,又是医塾的人。
沈遥凌本不打算细看,想直接路过,却听见他们闹哄哄的声音里,间或夹杂了一两句。
“阿鲁国?”
“那么远……”
沈遥凌脚步一顿,转头走了过去。
问他们。
“什么事。”
几个医塾学子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沈遥凌竟主动搭话,简直稀奇。
那几人犹豫一番,或许是因为此时又没有领头的在,他们也不打算和沈遥凌针锋相对。
对方也曾是医塾的人,大约也能体谅他们此时的苦楚。
便没怎么废话,愁眉苦脸地道。
“沈三小姐,我们又要出巡了。”
沈遥凌心口一跳。
压抑住了,假作不知道地问。
“嗯,去哪?”
“阿鲁国,你敢信么!”那人惊声,“日子都已经定了,夏至日就出发!”
沈遥凌笑出声:“是吗?”
医塾的几个弟子愣了愣,随即不大高兴。
“沈三小姐,你是来看我们笑话么。”
沈遥凌笑而不语,转身走了。
夏至,还有差不多三十日。
对于医塾的学子来说,这个日期太仓促。
对她来说,却是迫不及待。
她已经准备好了。
或者说,她从上一世起,就一直在盼着。!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