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隔着衣袖抓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这一下看上去没什么,只有被抓的人才知道,简直堪称无情铁爪,几乎吃奶的劲都要用上。
她仔细看去,就见魏渔的表情虽是看不出异常,但后脖颈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冷汗,一旦有人靠近,他就寒毛倒竖,等那人走开,又缓缓平静,下一个人再靠近,又再次反复。
他此时大约正慌张不已,恐怕下一刻就要挠人了。
沈遥凌忍笑轻咳两声,也不好戳破,站在原地不动了,陪着魏渔。
就算有人过来好奇地打量她,似乎在心底寻思她又没受封赏,为何总站在人群中心,她也装作看不见,反正只要她厚着脸皮,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魏渔拉了一把沈遥凌的动作,被就站在旁边的宁澹瞧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所谓典学,根本就是心思不纯!
宁澹眼底暗火更炽,森森地盯着魏渔。
他对这人的不适感由来已久,这人挤占了他的位置,抢走了原本只属于他的目光。
而昨日,他去接沈遥凌时,若这人当真只安分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典学,那这人只应向他确认,能否保障沈遥凌的安全,是否会按时送她到家,而不是问那句,“她若醒了怎么办”。
像是在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有资格照顾和关怀沈遥凌。
宁澹周身气息似寒针一般根根竖起,如狼犬嗅到侵略者的气息,骤然变得敏锐至极。
他现在能容忍此人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魏渔确实对沈遥凌有益,而沈遥凌也已经把魏渔当成良师益友。
这是他能容忍的最后边界。
沈遥凌不走,宁澹也不肯走,直直地杵在一旁,目光凶得好似能吃人。
于是过来攀交情的人在跟魏渔说过几句话之后,又不得不颤颤巍巍地向宁澹行礼。
而既然已经跟前面的两个人说了话,也就不好独独跳过沈遥凌,于是又一一地跟沈遥凌问好
。
本来好好的给新同僚的祝贺道喜,不知不觉变成了给这三个人挨个点头哈腰,每个人都带着客套的喜气笑容而来,又带着一脸的莫名其妙离开。
沈遥凌:“……”
诸位真是太客气了。
远一些的高台上,僻静无人处。
身旁的婢女替宁珏公主高高举着芭蕉扇挡着风,羊丰鸿侍立在旁。
宁珏公主唉叹几声,捂着心口:“本宫胸闷。”
羊丰鸿连忙紧张关切:“公主可是受了风寒?”
“不是。”宁珏公主黑着脸,“儿子不争气,本宫心口疼。”
羊丰鸿擦了把汗。
前日宁澹巴巴地找来跟她说什么西域通商,拜请她一力促成,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沈三小姐。
今早手下报来消息,提及山风亭出了一篇新文章恰与西域有关,宁珏公主便赶紧通览一遍,并差人前去调查。
看后觉得此文着实亮眼,而又查到作者确与沈三小姐以师生相称,宁珏公主便大清早地亲自将这份文稿送进了宫中去,陛下看后,龙颜大悦。
原本以为这事儿办到这个份上算是办得够妥当的了,宁珏公主也心情舒畅,以为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儿子的婚事,结果现在才知道,这傻小子根本没追上人家。
白白叫她期待一番。
期望落空,岂不是气得胸口闷疼。
宁珏公主又哀叹几声。
“本宫今日总算见着了。那位沈三小姐,着实颜色姝丽,又慧心灵性。”
“听说,还在太学院堪舆馆念书?”
羊丰鸿点点头。
念及太学院内那未曾明言的等级阶层,又补充道。
“是,不过沈三小姐原先一直是在医塾上学的,回回都是头名。”
“原来如此。先前本宫倒是想岔了……”宁珏公主瞥一眼羊丰鸿,“你何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