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是这种原木整切的乌木制成的大型家具,它的售价在姜岁看来极为昂贵,但对于祁暄而言,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罢了。
当时的姜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祁暄在衣柜里做这种荒唐事。
他早就没有精力再去想医院里大打出手的祁成煦和殷照玉,也记不起祁成煦说的那些让他困扰的话、殷照玉深沉的眼神,他脑子里只剩下祁暄。
他胡乱的叫祁暄的名字,不敢太大声,因为祁暄会惩罚他,好像末日降临,除了这座衣柜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外面危机四伏,死亡丛生,他们只能藏在这里抵死纠缠。
姜岁混沌的睡去,又迷茫的醒来,他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祁暄一直抓着他的手,在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的黑暗里,祁暄似乎亲吻了他背脊上的那道伤疤。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是沉沉的暮色,姜岁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怀里抱着枕头,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道:“祁暄……”
等话出口,他才忽的意识到,祁暄已经死了。
死了五年了。
那昨天抱着他的人……
姜岁下意识的梭巡整个房间。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落日余晖昏黄的光,但足以看清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难道……只是他做的一场梦吗?
姜岁抱着自己的头,无意识的咬着嘴唇。
他蓦地回想起从前祁暄还活着时,每次醒来睁开眼,就算看不见祁暄,也会看见祁暄留下的纸条,通常会嘱咐他去吃饭。
日理万机的祁总将姜岁的肠胃健康视作和公司运转同样的大事,也正是因为祁暄的精心照料,姜岁那在垃圾星伤的七七八八的身体才能大有好转,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孱弱,但对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太多。
姜岁忽然觉得特别特别委屈。
明明之前是没有这种情绪的,可昨夜他梦到祁暄了,他开始无比难过起来。
终端滴滴滴的响起来,姜岁看了眼,是陌生来电,他挂掉后对反又坚持不懈的打了过来,姜岁蹙眉,还是点了
接听。
对面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喂?你好?请问是姜岁吗?”
“……嗯,请问您是?”
“我是罗琥,是祁成煦的朋友,昨天祁成煦不知道为什么跟殷家那位打了一架,昏迷不醒被拉去抢救了,这会儿刚醒就闹着要出院……那什么,我想着你是他嫂子,应该会听你的话,要不你来医院劝劝吧?他这样子要是出院的话肯定会留下很多后遗症的……”
姜岁轻声说:“他不会听我的,你找他父亲吧。”
“哎哟喂我的祖宗,你要是不来医院,他也会回去找你啊,到时候你肯定又要把他送回医院,何必来回折腾呢?”罗琥直叹气,“二少他真是伤的挺严重的,医生让在床上起码躺三个月呢。”
姜岁没说话,罗琥又道:“他可是暄哥唯一的弟弟,从小带大的,你可不能不管他呐!”
“……知道了,你让他,不要乱跑。”姜岁声音很轻,“我这就过来。”
罗琥谢天谢地的道:“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他!”
挂了电话,姜岁起身下床,结果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在地板上铺了层厚厚的地毯,摔下去并不疼,姜岁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
这种酸痛无力感觉很熟悉,可昨晚,不只是一场梦吗?
姜岁撑着床勉强站起来,走到镜子边,就见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很宽大的黑色真丝睡衣,这衣服明显不是他的,大了不止一圈。
姜岁抿着唇,将身上的衣服慢慢脱去,就见白皙身体上密布红痕,间或还有几个发青的齿痕,狰狞的盘踞在柔嫩的肌肤之上,像是在对领地宣誓主权。
怎么可能……
姜岁手指发软。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