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申屠谕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他手中红光大盛,须臾间出现了一柄骨刀,那刀的样子很古怪,前段薄而窄,后段又像是长枪,大殿里灯火辉煌,骨刀却泛出森冷至极的妖异光芒,煌煌灯火里邪气冲天。
姜岁总觉得这把骨刀的形状看着有些眼熟,申屠谕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是我小时候跟别的魔兽打架,被对方咬断了尾巴,我就把骨头抽出来磨了把刀,还算是趁手。”
他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也不觉得尾巴被咬断了是什么恐怖的事情,还把刀拿过去问姜岁:“好看吗?”
“……”姜岁怕自己说好看的话申屠谕可能会把自己尾巴砍了再给他也磨一把,道:“还行吧。”
申屠谕有些遗憾:“好吧,之后找个好看的给你玩儿。”
他反手提着刀,看向怒发冲冠的刻石,这个合体期的糟老头子原本不配让他出刀,只是姜岁吓到了,申屠谕想要速战速决,带姜岁离开这里。
姜岁其实没怎么见过申屠谕动手,这人大多时候都很冷漠,有种厌倦了这凡尘俗世的超脱之感,但等他真正握住刀的时候,杀伐之气毕现,那必得是手上沾染过无数鲜血才会有的凶恶戾气,在姜岁看来不可撼动的合体期大能在申屠谕手底下竟然几十招都走不过,便被骨刀一拍背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力道之大,刻石的膝盖竟是直接陷进了地砖之中,硬生生在汉白玉地面上戳出了两个洞,骨刀在申屠谕的手中一转,他原想直接以锋刃割断刻石的咽喉,却又不知想到什么而生生停了下来。
刻石还以为他是不敢杀自己,连忙道:“只要你不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是玄一门长老,我……啊!”
他没能再说出话,因为申屠谕把他舌头割了。
“聒噪。”申屠谕脸色冷淡,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刻石,手腕翻转,就将刻石的四肢卸了下来,凄惨的嚎叫几乎要响彻寰宇,申屠谕淡声道:“我只是想起,我杀人太干脆的话,他不喜欢。”
刻石之死状
凄惨至极,任谁看了都会做噩梦,申屠谕当然没让姜岁看,他只是又提着刀将刻石的徒弟一一斩杀,大殿里一时间可谓是血流漂杵,姜岁坐在椅子上,却一点血迹都没沾染。
申屠谕好似恶鬼修罗,蹚过尸山血海而来,对姜岁伸出手:“走了。”
姜岁第一次没有嫌弃他浑身的脏污,扑上去抱住申屠谕。
申屠谕牵着他的手走出大殿,满山寂静,殿外有倦鸟归巢,深山林立,月色如水,星辰似灯,一切都祥和安谧,谁也想象不到,这里经过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式的屠杀。
“……阿谕。”姜岁垂着头说:“我好像崴到脚了,有点走不动。”
申屠谕就俯下身背着他往山外走,姜岁趴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阿谕,你到底是谁?就连合体期在你刀下都如蝼蚁,你在魔界,也肯定是个大人物吧?”
“还好。”申屠谕说:“早年喜欢打架,当了个魔尊。”
姜岁:“……”
姜岁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魔尊?”
“嗯。”申屠谕说:“你想当吗?我可以让给你。”
姜岁:“。”
之前申屠谕说他在魔界混的一般,姜岁知道以他的实力肯定是有些地位的,却没有想到这么有地位,直接就是魔界的老大。
姜岁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申屠谕难得有点忐忑。
现在姜岁知道了他的身份,会不会更加与他生分了?
两人走过了载满草药的药圃,风里有很淡的药香,姜岁忽然将头埋进申屠谕的颈窝,轻声说:“阿谕,你不是要给我过生辰么?我的生辰礼呢?”
申屠谕把他放下来,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光看外表,非常简陋,像是有人直接拿刀劈出来的。
姜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