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慕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眼睛里蓄起了泪光,“姜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少给我来这套。”姜岁冷冷道:“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元屿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少见姜岁这么生气的样子,语气不善道:“你到底干什么了?!”
易慕哽咽道:“姜岁,我知道燕至为了救你被卷进泥石流让你很愧疚,但你也不应该迁怒我啊……”他咬着嘴唇委屈的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的,燕至是自己没有站稳才会摔下去……”
姜岁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一时气昏了头,转身就在树干上一撞,瞬间额头就被擦破了一块皮,红肿流血,元屿吓了一大:“岁岁?!”
此时山下已经响起了喊声,是姜辞镜带人找过来了,姜岁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盯着易慕道:“这伤是你推我时撞的,易慕,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易慕呆了呆,“明明是你自己——”
“我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姜岁冷笑,“姜辞镜信你还是信我?”
“你别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要不是谢燕至救我,我就被你推下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没想到这么恨我,还想要我的命。”他扯了一下唇角,“你等着姜辞镜来要你的命吧,蠢货。”
……
这场山崩来的毫无预兆,但所幸规模不算大,只有少数距离山体太近的人家遭了害,没有出人命,姜辞镜找到姜岁的时候,他蹲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额头上的血迹鲜红刺目。
助理从没见过一贯稳如泰山的姜总这副骇人可怕的表情,他一身狼狈的奔向了姜家那位被宠的如珠如宝的小少爷,助理都不确定是不是眼花,姜总抱住小少爷的瞬间手指竟然有些发抖。
“姜岁。”姜辞镜嗓音沉冷,“还有哪里受伤了?”
“头疼。”姜岁哑声说:“全身都疼。”
他一指易慕,“他想把我推进泥石流里,想要我的命,我差点就死掉了!”
姜辞镜的手指抚过姜岁冰冷的脸颊,脸上没什么表情,周遭的空气却像是骤然冷了好几l度,易慕恐惧的咽了口唾沫——就算是再有心机,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在面对姜辞镜这种历经杀伐之人的逼视时,根本止不住小腿的颤抖。
“我没有……”易慕听说过姜辞镜算是姜家唯一一个不毫无原则宠着姜岁的人了,颇为明事理,他鼓起了勇气道:“燕至是为了救姜岁才摔下去的,他可能是太愧疚,所以才会……”
“说完了么。”姜辞镜淡声问。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易慕恳切道:“我能理解姜岁的心情,但是也不该……啊!!”
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哪怕是姜岁都愣住了。
因为姜辞镜冷着脸当胸一脚把易慕踹出去了三四米,要不是有树干拦着,他还会
滚下坡去。
“他做过的事情,从不屑否认。”姜辞镜垂着眼睫,看着易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你为什么会觉得,在你和姜岁之间,我会选择相信你的话?”
易慕滚了一身的泥浆,肋骨都断了一根,捂着心口不停的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辞镜拎住他的衣领,眸光比雨水还要生冷,瞳仁漆黑没有丝毫杂色,那瞬间几l乎都不像是人类会拥有的眼睛了,“知道上一次想要姜岁命的人怎么样了吗?”
“我……”易慕恐惧的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走,可他根本挣脱不开姜辞镜的桎梏,“我没有想杀他,是他自己……”
嘭的一声,姜辞镜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易慕吐出口血,抽噎道:“我没有——”
姜辞镜冷冷一扯唇角,“他们很快就因为分赃不均而内讧,两人在街头起了争执,最终双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