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么多选手,为什么这只小猴子只拍自己的肩膀,还是一连两次。
余曜并不是毫无戒心,只是在没有定论之前,他更愿意把人往好了想,并不想让教练直接把事情闹大。
只不过——
余曜看着对面因为自己的问话更加瑟瑟发抖的瘦小少年,不由得有点怀疑自己的试探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不应该呀。
余曜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试图酝酿出更温和的语气。
但约翰尼咬了咬牙,抢在他之前扑通一声,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磕出了令人牙酸的骨头碰撞声。
“对、对不起!”
约翰尼的通用语带着非常浓厚的口音。
他死死抱紧自己的小猴子,苦苦央求的嗓音听起来快要哭了一样,“波比它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告发它!它会被打死的!”
余曜一怔。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约翰尼已经双手撑地,看上去很有几分余曜要是不原谅,他下一秒就要砰砰砰来上几个响头的架势。
被瘦小少年抱在怀里的瘦小猴子仿佛也意识到了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嗖的一下蹿出来,双手合十地在主人身边扑通跪好,一个劲地冲着师徒两人疯狂作揖。
有被一大一小下跪的场面震撼到。
余曜整个人被惊得心弦一颤,赶紧和自家教练上前拉人。
“你先起来,”余曜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尽最大努力地柔和着声调,见约翰尼坚持不起来,立即补充一句,“我没有受伤,也不会向赛方举报你的小猴子。”
约翰尼这才抱紧自己的小猴子,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
只不过他人虽然是站着,却把自己尽可能地蜷缩得很紧很小,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脑袋都要埋到胸口,像极了躲避棍棒毒打时的自我保护姿态。
余曜和赵威明对视一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都有几分沉重。
但当务之急是要堵住旁
观者的嘴。
刚刚的一幕要是被人断章取义地传出去,一定会引起风波,不止是约翰尼的小猴子,他们两个当事人都要被卷入舆论漩涡。
幸好他们站在了拐角盲区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看见。
余曜环顾四周,一转头,就对上了维克多格外惊恐的目光。
余曜:……
他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把事情简短地说了说,“……误会一场,维克多,麻烦你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
维克多神情惊慌地听完了原委,这才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在搞赛场霸凌呢。”
赛场霸凌是什么鬼?
余曜忍无可忍地抽了下眼角。
不过讲道理,如果他站在维克多的视角,大约也会这样想。
约翰尼突如其来的下跪举动实在是超过了正常人的想象。
余曜的目光在约翰尼露出的胳膊上顿了顿,很快就认出那些痕迹是纵横交错的鞭伤、烫伤和各种割刮疤痕。
也就是约翰尼的肤色棕黑,才不太明显。
再结合着约翰尼的国籍——
余曜从前就听说过某些落后小国的生存环境一塌糊涂,统治阶级贪婪暴戾,寻常平民生活困苦,人命如草芥,但具象化到自己面前,还是引发了难以言喻的心灵震动。
吉特小镇冬日里的那些流浪小孩又浮现眼前。
余曜再看向眼前这对仿佛只有彼此能够相依为命的少年和小猴子,眼底的神色都变得深邃而沉静。
这是面对无力反抗的弱者时的怜悯和同情,藏得很深,尽可能地不想让当事人因为察觉到而感觉难堪失落。
但总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大家跟我过来吧。”
余曜把人都带到了候场区的角落里。
左右他们几个都是最后一组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