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顿了一会才能如常地迈开步子。
谢韵缓缓走到魏湛面前,眼神凉薄的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魏湛蹙眉,也跟着站起身来,谢韵这么一站,好像他是在给她下跪一样。
“过来求死?”魏湛敛眉看着她,声音很冷。
谢韵的双眸阴恻恻的,是那种又要算计人的眼神,诡异地笑着:“不然呢,还能是求爱么。”
魏湛眸中一缩,抬起手钳住了谢韵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你也配!谢韵,孤要是你,就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日子,想尽办法求条活路,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作死。”
说罢,魏湛松了手,转头看着已然微微亮的天色,大步走了出去。
“求条活路?有什么好求的,什么个活法才叫活。”活着太过无趣,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她活下去的理由。
看着魏湛离开的背影,谢韵低声呢喃,想起魏湛刚刚以元娘作为威胁,她目光不由得冷下去,也跟着走了出去。
承春宫外面就是御花园的假山亭,路过这里就是出宫的路了,谢韵不欲在宫中多逗留,便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她是外臣,能在宫中停留一夜已经算是陛下破例了。
魏湛走得倒是快,明明他们是前后脚出来,她走的也不慢,出来竟看不见魏湛半个影子,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
魏泽来时,灵堂内已不见谢韵和魏湛的身影,只有一两个早到的公主和宫人们,他询问了宫人,看守的宫人都说天初亮时,宸王与谢大人就相继离开了承春宫。
魏泽叹口气,也没当回事,继续操持着丧仪的事情,承春宫的事情刚过没几日,紫宸殿那边又传来了陛下不省人事的消息,魏泽身为储君,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带着礼部准备国殇的要用的器具物品。
这一忙起来,就将谢韵忘在了脑后,他想起谢韵还是因为懿成公主找到东宫来,说是她派人去给谢韵送东西,到了谢韵府上才发现府中空无一人,主子和下人一个没有,显然是已经空置了许久了。
堂堂太子少保,朝堂命官,
无缘无故的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和姬妾,谢韵本人也不知道在哪,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并且因为谢韵这一个月都没有上职,不喝酒,也不与官员们来往,闭门谢客,所以满朝文武都没人发现谢韵不见了这回事。
快要二十岁的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
魏泽实在不知谢韵的失踪是她自己躲起来了,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在忙着国殇的事情之余,还吩咐人去暗中寻找谢韵,以至分身乏术,不过五六日就清瘦了一圈。
他想过派人去查魏湛,但是宸王府固若金汤,暗卫众多,他的人进不去,没办法查。
魏泽只能在遇见魏湛的时候试探了几句,他一提到谢韵就能看见魏湛的冷脸,但也只是冷脸而已,看不见别的异样,而且魏湛最近忙着安排皇室宗亲长辈来盛阳的事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所以这事应当与他无关。
......
“很早就听闻,殿下的府邸是盛阳城中有名的豪庭宅院,今日初见,果真如此,亭台楼阁错落,富贵不失雅致。”沈清予立于湖边的听雨阁中,看着入目所及的院落和湖色,笑着感叹道。
他为官四年,但是一直都在外面当差,上个月才调回户部,所以是第一次来魏湛的府邸。
“你倒是清闲。”魏湛坐在茶桌前,手里捏着茶盏慢饮,闻言从席上站起身,走到沈清予身侧,眸色淡淡,“孤前日给你安排了户部的差事,现在应是正忙的时候,怎么有时间来府上喝茶。”
沈清予是沈将军沈季楠的独子,出身将门,却是文臣,满腹才华,为人清正温润,恭谨谦逊,他是承德十七年的状元郎,和谢韵同一年科举,谢韵就是那年的探花郎。
沈将军已故的原配妻子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