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刚说出口,前座开着车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地抬了下眼,目光不变,只不动声色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车窗降着,风涌进来,周逾想了两秒问:“那他未婚妻今晚也留这?”
张年晚一愣,随后摇头:“不吧,没说。”
但也不是没女性朋友在他们那留宿过,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过了。
两人在车后闲聊了一路,送两人回到社区,邹风停了那辆拉法,停在花园前没进去,将身上的打火机和烟盒从口袋中拿出来,轻微一声扔进一旁的扶手箱内,在两人回去换身衣服的工夫,站在车门前抽了根烟。
纽约五月的风不凉不燥,邹风只穿着身简单的黑色polo衫和牛仔裤,新绿色的枫树叶子在他手臂上投出斑驳。
他倚在那,烟雾弥漫着,直到那根烟燃烧完,才回过身,抬手摁灭在车载烟灰缸内,顺便将扶手箱内震动了声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是邹洲那边的邮件。
这会距离回去也只还有一个月多,他大伯那边,到邹洲那边,两头要处理的事情都挺多。
邹风垂着眼倚在车门前,将那封邮件点开,大致扫了一眼后,回复了几个字过去。
头顶老树树叶哗啦啦作响,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周逾和张年晚换了身挺帅的行头,一道从别墅内出来,边往前走,边顺便看了站在车门前的邹风一眼。
也就看了两秒,张年晚向着周逾望过去,满眼的可惜——“Zach在,我泡妞很难成功。”
周逾忍着笑地点两下头,揭他的老底:“他不在的时候,你也没成功过几回。”
这边社区住的留学生不止他们,因为是休息日,学生们出来活动得多,这会正有三个肤色各异的金发女孩从绿化区的方向过来,手里边拎着购物袋,边用着英文眉飞色舞地聊天,边将视线放在那辆拉法旁的身影上。
来纽约的三年多,少年身上的那些稚气已经尽数褪完,树荫下,邹风的身姿是挺拔的,他单手插着兜,已经收了手机,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街角想事情,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缓慢地玩着那只银
色打火机。
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但换到他身上,却能带出些勾人的矛盾感来。
邹风的这张脸,这副衣架子似的优越身材,不仅在国内联高的时候受欢迎,到了宾加斯特,也常在校园网上挂着,连同样身为男生的周逾和张年晚也很难否认一句不帅。
头顶的日光逐渐变得消淡,别墅下来要经过几道阶梯,周逾甩着车钥匙往下面走着的时候,张年晚还在垂眼看着手机,边看,边忽地因为新收到的图片消息而惊叹了一句:“怎么办,周,我觉得我好像对我朋友的未婚妻有些心动了。”
闻言周逾嗤笑了一声:“朋友的未婚妻也心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年晚笑了,看着前头的日光,微眯了下眼耸肩:“要不也给你看一眼?”
两人就是并排走着,听他这么说,周逾也就偏了下头,朝他竖起的手机屏上扫了眼。
室外光线的原因,手机屏显得昏暗,连带着照片上的人影也不算清晰,但当周逾视线扫上去的那一秒,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般,手里的车钥匙“啪”地一声落地,停在那看了眼照片,随后脖子扭动,又看了眼前头的那道人影。
手机屏幕依旧亮着,显示着拍摄时间的照片中,那女孩皮肤白,身材高挑,穿着身蓝色细边的学士服,在镜头中站在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校内标志建筑前,五官漂亮又处处透着冷漠,午后3:45分的阳光打在她身上,乌发随着缕微风,荡漾在她手臂的斜侧方。
普普通通的一张照片,即便是周逾三四年未见,但那张脸,那个名字,在联高时,和他哥们可是足足绑在了一起一整年。
“你怎么了?”张年晚疑惑地看他。
周逾依旧还是保持着脚往下一级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