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段时间里,邹风坐在活动室的桌前,嚼着薄荷糖垂头,面无表情地翻着这些天没时间看的N条群信息,包括那张早就被传遍了的朋友圈截图,以及一些所谓的“绯闻女友”。
最后他返回,翻到置顶的那条,夏思树十分钟前新发过来的:【好。】
天气到了下午,变得更加阴沉。
只不过一会的工夫,夏思树脸颊便被吹得冰凉,等她抵达活动室的时候,已经在门外看见了窗帘半拉的室内,昏淡的一点灯光。
她停了停,随后做好了心理准备,敲门推门进去。
活动室灯只开了一盏,桌椅统一地拉在活动室后方,空出一大片空旷区域和一些体育垫之类的娱乐工具。
而邹风就坐在那垂着眼,穿着联高制服,肩身一半沾着些光线,一半落上昏暗。
两个月不见,他的肩颈线条更加的利落分明,没因为她的到来而抬一下眼,面前的桌面放着几本册子,是和联高下一任棒球队队长的交接资料。
“咔”一声,夏思树踏进活动室,顺手合上身后的门,又往前走了几步,安静地站在那,想着怎么开第一下口。
思忖间,邹风已经将手旁的另一沓资料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这些是对应你目前情况的一些政策和所需准备,夏京曳既然不回澳洲,你要是真走,就先找好寄宿家庭,这些东西那边学校入校都要一一核实过关。”
而在说着这些话时候,邹风也依旧是坐在那垂着眼的姿势,头微侧着,一手抄着兜,一手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编辑这半年来的第二条朋友圈。
他嗓音很淡,像是平常聊天般继续着跟她说:“她是你的监护人,只要她不放手,我帮不了你。或者即便是最后把你送走,是不是如愿地回到原本的生活和学习环境,这里面的可行性和风险你自己预估。”
直到邹风把这两段话说完,夏思树才反应了过来。
他是在答应那晚她说的事。
而这时邹风也终于从屏幕上抬头,看向她:“还有一个情况,你是刚上高二的时候回来,已经在国内待了一年多,回去有一年的课程要补,不算一件轻松的事,你也要做准备。”
话说完的同时,邹风也正好将编辑好的那条朋友圈点击发送。
和上条一样,也是一样的明晃晃的风格,不在乎发出去后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又是新的一张满天飞的截图,同样的也只四个字——
【是夏思树。】
送打火机的是夏思树。
喜欢的人是夏思树。
将这条朋友圈发送完成后,邹风便退出了微信,按熄了屏幕。
几秒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手机抄进兜里,看着从进来后就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夏思树一眼,最后道:“不管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难易度都不低,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收回目光,抬步从夏思树身边径直过去,朝着活动室门口的方向。
而夏思树此时对他发的第二条朋友圈还一无所知,只是在他经过自己身边,即将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了他。
邹风脚步停了停。
“对不起。”夏思树小声道,她垂着眼,看着因她拉扯袖子动作,邹风露出的小半截手臂。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还是依旧能看见牙齿咬上的疤痕,有些淡粉色的新生皮肤。
而这些印记或许是暂时的,也或许是要永久地留在这截手臂上。
“是我那天情绪有问题。”夏思树说话的声音低,几不可闻。
像是只有这样的行为,才能抚平这几天因为他要回来,却迟迟不给她回信而产生的焦灼情绪。
寒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中涌进来,邹风依旧是侧身对她。
听完后,他“嗯”了声,说了句他知道了,随后只平常道:“没事,你考虑好后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