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暴雨仿佛就是南城夏末与秋冬的分界线。
长久的沉默之后,邹风独自拿上外套走了,夏思树一个人在沙发上窝了半宿,望着外面不见光的雨夜出着神。
直到最后她朦胧地睡了会,醒来后默默地把一团乱的客厅收拾整洁,打了车,回颐和公馆换上校服,如常地去联高上课。
这一晚过后,夏思树有几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没再见过邹风,再次碰面已经是十一月份。
她安静地过了自己这一年的生日,收到了几份礼物,没拆,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在干什么。
(注:无阿思十八岁成年生日的剧情设定,成长的背景含澳洲,成年为十七岁)
也是这一晚,两人之间那道线彻底崩塌。
是兄妹不是,是情侣不是,走到现在,真的就像是邹鸢那句话,只剩了两种可能。
“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早晚有点什么。”
十一月的天,空气中已经满是凉爽之意。
联高的外套内,夏思树加了件柔软保暖的对襟羊毛衫,坐在窗口的位置,想开着窗的话,手指不注意就要有些僵冷。
而外面正在进行这一年的秋季运动会,参与者主要是高一高二,也有高三的运动员。
只是大部分的高三学生都选择在教室内自习,偶有老师过来插一节课,广播站的念稿子声一直模糊地传到教学楼来。
做完一张试卷后,夏思树撂下笔,目光短暂地放在窗外,放松一下视力。
“哎,树儿,咱们待会一起去看看吗?”江诗收拾好面前的一摞习题集,问她。
夏思树闻声扭过头,笑了笑,问:“去哪?”
“就外面运动会。”江诗抬了下下巴,朝前示意,皱下鼻子:“苦哈哈的学了两个月了,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啊。”
最近周逾也忙,一直到十二月份后才能轻松下来,所以江诗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玩,只跟着夏思树在教室安安静静学习,原本年级徘徊在一百名左右的成绩,十月份的月考硬生生考进了前八十,进步了一截。
夏思树思考两秒,点下头,也正好想放松一下,于是没意见道:“嗯,好。”
联高的这场运动会本该是十月中下旬举行,但上个月有一场教育工作的视察,才将这场运动会往后拖了半个月。
这会外面阳光微弱,操场上已经有女生们穿了薄绒大衣,跟穿短袖光着膀子的运动员形成鲜明对比。
秋冬季节风大,带着干燥的凉意,吹得人鼻腔发痒。
“乔听颂在哪呢?”江诗走到操场边缘,隔着那道绿色的铁丝网踮起脚往里看。
这会的操场上正在进行八百米,不同颜色的运动服在跑道上飞扬,风声哨声和一阵阵“加油!加油!”地欢呼声一起涌过来。
夏思树目光穿过纷杂的跑道人影,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朝着前方有阳光的方向微眯下眼:“主席台那儿?”
听见
后江诗朝她说的方向看过去,直到看了好几秒才点头:“好像是,看见他了。”
说完,两人才一道从操场的正门进去。
周逾作为这一届学生会主席,这会也不在校内,80%的概率正跟邹风待在一起。
学校大大小小的事宜除去安排下来负责的教师组,剩下的就是学生会包揽,听起来还算威风,有些权力,但也容易得罪人,于是发展下来,常态就是在人面前说人话,在鬼面前说鬼话。
只要天不捅破个窟窿,鲜少有人会把事情往上报。
毕竟不敢惹的也就那几个,谁都不想回家路上被莫名其妙地套上麻袋揍一顿。
江诗一边低着头在手机上发信息,一边朝主席台的方向走。
操场上面的看台位置已经被坐满了,甚至还有两个坐不下来的班级从班里自带了板凳,有点傻气又有点突出的坐在看台的两侧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