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自己困了,想睡觉。
偏偏玉熙不好骗,她压根不信他是累了。分明是有事瞒着她。
玉熙瞪他,语气严肃几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看?”
她的眼一低,直直的看向胸口处,就是那里,每次碰到,他的身体就紧绷。
傅安年见她这般执着,只好说实话,“受了点小伤,不过都好了。”
话落,玉熙眼微睁,和她猜的一样,真是受伤了,她咬唇望着他没说话,在他惊讶的眼中剥开领口,看见了刚愈合的伤口。
现在看着还是狰狞,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是多么凶险。
玉熙倒吸一口气,眼眶顿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还疼吗?”
傅安年把衣服整理好,擦掉她的泪,摸着脑袋安慰她,“好得差不多了,别担心。”
现在就哭了,要是受伤那日就回来,眼睛怕是要哭肿。
玉熙发泄了一会,抽泣着,“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跟皇弟说那些话。”
她偷偷睨他,以为他不知道是她怂恿宋明胤,让他去江南的,殊不知傅安年早已知晓。
男人不在意笑着,一把搂她进怀里,“不碍事,江南的事总要解决。”
玉熙抬眸,这话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
她更愧疚了。
“你不生气?”她问。
傅安年眯着眸子,享受此刻的温情,“不气,就是这次回来怕你担心。”
所以什么都没跟她说。
玉熙沉默,过了好一会说道:“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觉得你烦了。”
男人闷闷的笑着,胸膛震动,牵动了伤口,他又嘶了一声,玉熙抬头,拉开点距离,问:“擦药了吗?”
“擦了。”
玉熙这才看见镜台边有个瓷白的小瓶子,被匣子挡住,不显眼,她跑去拿过来,又闻又看。
“这药有用吗?明个找太医来看看。”
她满脸担心,捏着瓶子不停地看。
傅安年欢快的笑,长长的叹气,靠在她身上,嗓音低沉,“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担心,倒是公主您,要失望了。”
“失望什么?”她没懂话里的意思。
男人眨眼,别有深意的说道:“没法折腾你了。”
轰,玉熙脸发热,烫的灼人,刚才她是想那什么来着,他们两个多月没见,小别胜新婚,想的紧也正常,可被他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仿佛她饥渴似的。
“别说了。”她说的小声,隐隐哀求。
傅安年笑出声,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等伤好,为夫好好伺候你。”
毫无意外的,傅安年等来她恼怒的眼神。
玉熙想,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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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又是一年冬季,今年的雪下的比去年大雪,漫天飞舞,银装素裹,枝条被大雪压弯了腰,似要折断。
但有一个好处,就是适合堆雪人,特别是对孩子来说,最喜欢雪天。
傅瑾川小胳膊小腿,穿的厚厚的,跟个球一样,他扑进雪地里打个滚,随后艰难的起身。朝着远处回来的人狂奔过去。
边跑边说:“父亲父亲,你回来了。”
父亲太高了,他要扬起脑袋看他,脖子都酸了,好在他蹲下身来,神态温柔。
“这么冷在外边,不冷吗?”
傅瑾川摇头,脸蛋红扑扑的,伸出小手去拉大手,“我想要父亲陪我堆雪人。”
今天雪刚停,傅瑾川就迫不及待出门玩雪,因为前两年他太小,没机会,现在他大了点,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傅安年瞅了眼洁白无瑕的积雪,又问:“你母亲呢?”
小人撇嘴摇头,“公主在睡觉,现在还没起。”
说起来他很好奇,以往母亲早就起了,从不赖床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但他胆子小,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