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思考都像是闪电一般一瞬间在江月白脑海里闪过,她捏了捏李北辰的手心,李北辰立马回应着捏了捏,表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她吸了口气,呵斥道,“小罗子,住手!”
小罗子听到主子呼声,立马撤回了攻势,却来不及闪避,被徐福海一掌击在他的胸口上。
也就在这时,听到一声“冲!”的号令。
突然一堆人冲进来,对着房间里狂撒胡椒面,辣椒面。
一片麻辣粉末之物充斥了整个屋子。徐福海和小罗子顿时睁不开眼,眼泪水直冒,手足无措中的两个高手遭到一阵群殴,被打倒在地上。
咳嗽声此起彼伏。
“小主,小主,你没事吧?”
白桃美滋滋地点上油灯,心想,这下立大功了。
谁知道,灯一点上,众人皆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自己的手心。
李北辰十分平静地微微点头,以作回答,嘴角却噙着丝笑意。
众人扯下脸上的面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她边咳边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看向江月白,恰好江月白侧过脸来看他。
李北辰转头看向江月白,此时她正小心机敏地注视着四周。
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着的手,心中有种奇妙的幸福感受。
一场误会,就是给今晚的事定了性。
说完就给自己来了几个大耳瓜子。
然而看起来的默契,都是江月白刻意而为之的成果。她用心地揣摩领导的习惯、专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主动配合调整,才做到如此熨帖。
就像猜到了她此时的心情一般,李北辰握紧了江月白的手,拇指在她的手心轻轻地划动着,眼中带着笑意。
尤其胡椒面的主意,简直离谱到荒唐。江月白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但想到自己刺伤了皇帝,下属暴打了徐公公,想笑又不敢笑。
对一份工作或者一个人,只要在乎,就会心思讨好。
被他们用尽平生力气殴打在地上的,一个是御前总管徐公公,一个是小罗子。
真可谓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月白心领神会,从柜子里挑选出一件黑色的薄披风。
李北辰的衣服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袖子为了上药被直接剪掉。他眯着眼睛看向江月白,心想,以后得在桃蕊宫备点换洗的衣服才好。
结果刚进屋子,见到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吓了一跳。
就抓着江月白的手离开了桃蕊宫。
此时不过寅时初,又下过雨,温度寒凉,皇上披了件黑色披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一看床边露出来的明黄色衣角,地上绣着祥云如意纹的鞋子。
梁小宝满头大汗,顺着流入到眼睛里去,辣得他眼泪哗哗,“是奴才的主意。请主子责罚。”
黑色披风被风鼓起来,拖曳得像旗帜,猎猎生响。
李北辰和江月白心照不宣地忽略手臂受伤的事,防止桃蕊宫里混入了奸细,把皇上受伤的事情泄露出去。此时伤口已经止血基本愈合,已无大碍。
江锦绣掩着口鼻一肚子疑问,但皇上既然已经发话,屋子又辣得睁不开眼,她立马遵照旨意招呼众人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透气后火速离开。
帐子里的除了皇上还能是谁?
江月白立马说道:“臣妾管教无方,冒犯了皇上和徐公公,请皇上责罚。”
虽然他们离得远,但粉末飘得到处都是,两个人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眼睛完全被眼泪水糊住了。狼狈程度跟帐子外面跪着的人没有区别。
这后宫之中,能跟他并驾齐驱,飞檐走壁的恐怕只有江月白一人了吧。
这是江月白的心跳?
吹面不寒杨柳风,虽然有些凉,但正好将一身胡椒粉吹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