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的执守来报:“报——两名差役骑马来了,是去岁来收租的两位。”
庄中大管事,也就是范县丞的弟弟范思疑惑:“还没到收租的日子啊?”
虽然拿不准,但他毕竟圆滑惯了,便吩咐下去:“不管是为了什么事,赶紧派人迎接,不要怠慢了官差。”
不多时,他整理衣衫,笑着迎了上去:“一路辛苦了,两位快快里面上座。”见两人灰头土脸,讶然问:“两位官爷这是怎么了,谁敢对你们无礼?”
两位差役快步下马,连连摆手,神情中带着些许惊慌:“你先听我说,城中被流民攻破了,我们是一路逃难过来的。”
范思大惊失色:“啊这,竟然有这等事!我大哥呢?”
“范县丞带着一家老小,正往这边逃难。但辎重过多,家仆又没有马匹,所以落在了后面,后面还有凶恶的流民紧咬不放。”
范思:“大哥竟然遭到了如此大难!”
两人连忙道:“县丞让我们先行来报信,请您速速派人接应。那伙流民太凶,怕是会尾随县丞,对其不利。”
范思不疑有他:“两位暂且歇息,我立即点兵去接应大哥。”说完,点了亲信五十,骑上马匹,快马加鞭而去。
等范思一走,两名差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看出来什么破绽,不然坏了云梦田庄的计,自己一家老小肯定遭殃。
风风火火出了庄子的范思纵马驰骋,谁料行至官道拐弯处,领头的几人忽然被几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罩住了。
几人惊慌地大喊:
“怎么回事?”
“有敌袭!”
后头的十几人反应及时,连忙刹住了马匹,然而路边很快跃出几个身手利落的大汉,拦住了回路。
许褚手持双锤,大喝一声:“往哪里逃?”
“看戟!”典韦不甘落后,手中双双铁戟运转如飞,他左手戟重二十九斤,右手戟重三十一斤,被戟一碰到就伤筋动骨。
燕绥带的这些人都是精锐,且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十起,寻常的田庄部曲岂是对手?大汉们三下五除二就将范黄庄的五十部曲给制住了。
被典韦一把按住
的范思惊恐大喊:“你们是何人?可知道我是谁?”
燕绥不慌不忙地从树后走出来,嗤笑道:“是你爷爷。”
眼见有一人调转马头想要逃脱,许褚双锤一扔,从后背抽出弓箭,只见箭如流星,那人应声而倒。
“好箭!”燕绥抚掌道:“来啊,把人捆了,我们带他们回庄。”
范思又惊又怒:“你们竟敢打我们庄子的主意!”
许褚挥舞着双锤,双锤险之又险地从范思脸边擦过,重重地砸入地上,砸出一个四分五裂的大坑。
顿时吓得范思面如土色,瘫软倒地:“爷爷饶命!”
许褚拎起范思,把他放在自己马匹的前头,喝道:“想活命就照我们说的做,否则脑浆四射的就是你!”
众人将其余俘虏捆在后头,也学许褚的样子将其直接当成自己的肉盾,喜道:“这样进庄,不信他们还敢阻拦?”
见庄主得手,大部队的身影都从田里走了出来。众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骑兵的后头,朝范黄庄进发。
这样的队伍自然是瞒不过范黄庄的斥候。燕绥等人抵达的时候,庄子已经紧闭了大门,角楼上也探出了弓箭手。
燕绥示意许褚上前。
许褚提溜着范思,大声宣布道:“县丞无德,贪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已被城中居民联合杀死,你们管事助纣为虐,已经伏罪。尔等紧闭大门,难道是同党不成?”
众人皆惊,一下子乱了起来:“什么,庄主死了!”
眼看着大管事和他最厉害的亲信们都被擒,部曲们面上都是一片灰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许褚先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