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但这个不一样,这是他熟悉的气味。
卧房的门打开,散发着同样气味的大猫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是一只银色的大老虎,看起来威风凛凛、神采奕奕,池杏高高兴兴地拱了过去:“你是我的朋友吗?”
银虎眯起冰蓝色的眼睛,像是打量什么奇异的珍宝一样注视池杏:“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池杏摇摇头,又说,“但是我记得你的气味!你一定是我的朋友吧!”
“不,”银虎用脑袋蹭了蹭狼狗毛茸茸的脸颊,“我是你的配偶。”
池杏闻言,吃惊得睁大了狗狗眼:“真的吗?”
银虎问:“你不信?”
“没有啊。”池杏歪了歪脑袋,“只是觉得这也太好了吧。”
一觉醒来白得这么大的一个老公,这得多幸运呀?
当然,这是在池杏看银虎第一眼就很喜欢的情况下。
如果来一个看不顺眼的,池杏肯定直接重拳出击,让对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铁血狼子汉——“你是我配偶?我还是你祖宗呢!”
现在是碰到喜欢的,池杏则眨巴狗狗眼:“是吗?好高兴!简直不敢相信!”
银虎低声说:“不过你已经忘记了……”
“没关系呀!”池杏兴致很高,“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呀!”
“重新在一起……”银虎满意地点头,“这样很好。”
这正正就是白明堑想要的。
“我们要重新进行一次求偶仪式吗?”银虎提议,“你们狼族都是怎么求偶的?”
池杏想了想,说:“狼族啊……狼族是等级非常分明的呢,高位的狼想要的话,直接干就完了,低位的狼是没法拒绝的。所以也不存在求偶这个说法吧。”
银虎对此略有耳闻,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么还不能参考你们那边的仪式。只能就罢了。”
池杏心想:怎么就罢了?您还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吗?就是让你直接干就完了,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银虎又问池杏饿不饿,先让池杏吃东西,然后就先离开了。
池杏一边坐在餐桌旁吃肉,心里一边想着求偶的事情。
他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完全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也不好奇自己之前的身份,一点儿追究过去的主观意愿都没有。
他就像是被驯养的狗崽一样,乖巧地吃着主人提供的食物,在家里自己和自己玩了一会儿,就开始想念主人,蹲在门边竖起耳朵,想听听熟悉的脚步声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过了大半天,池杏还是没等到银虎回来,他已经有些蔫蔫的了。
但是,他也如同小狗一样,根本没考虑过跑出这间屋子找老虎。就像是他脑子里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的选项。
他对外界的好奇心降到了最低——甚至对自己的事情也不太注意。比如,他一直不在意为什么自己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皮质项圈。
他蹲在窗户旁,看着太阳缓缓西沉,而心爱的配偶却依然还没有回来。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就像这是极不可以忍受的事情一般。
他趴在窗户望下往,目之所及的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美丽但是寂寥。
也不知道守了多久,他灵敏的耳朵突然竖起:他听见了——一阵虎啸从远方传来。
老虎的啸鸣,从山林最深处荡开,声波仿佛在空气中制作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最终溜到了池杏的耳里。
这是他的召唤吧!
池杏的野兽本能动了,直觉告诉他,这是老虎求偶发出的声音。
这是银虎在召唤他呢!
听到对方的召唤,池杏的脑子里才出现了“离开这间屋子”的选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熏着声音,越过山林,奔赴他配偶的身边。
他的狼爪轻快,像是踏着云和风一样,比鸟儿飞得还快。
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