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镜中自己的脸，才意识到今天化了妆，而他没卸妆。
他打开置物架上的盒子，里面放着虞泊秋送给他的卸妆品。
而虞泊秋又发了消息过来。
【YU：我决定煮山药排骨汤，我奶奶是胃病，清淡一点比较好。】
江谙想要洗脸，但雇主的消息也不能冷落，于是直接发起了聊天。
虞泊秋那边很快接起。
江谙将手机架在柜子上，看到虞泊秋那边的背景是办公室。
他又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已经七点了。
“你今天的妆，很好看。”虞泊秋率先开口。
虞总待人的礼仪总是十分周全，与人说话的第一句一般都是夸奖。
江谙看了眼虞泊秋穿西装的样子，即使工作了一天，对方也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他顺应着回：“你也很帅。”
然后低下头，将卸妆油倒在手里，按照上回虞泊秋教的那样先乳化。
虞泊秋轻笑着接话：“今天很忙吗？拍摄到现在才到家？”
“不忙，是我回来后睡着了。”江谙看向镜子，手指指腹在脸上打圈，泡沫逐渐增多，“你呢？忙到现在？”
影视剧中的总裁，似乎总是有大量的私人时间去谈情说爱，而江谙见过的现实中的总裁，大多是备受荫蔽的富二代，吃喝玩乐、自在逍遥，没一个像虞泊秋这样敬业的。
“嗯。”虞泊秋看着镜头中因为角度原因，只呈现了一半的人影，“其实我本身的工作不算多，现在这么忙更多是为了锻炼堂弟的能力，想要多教导他一些东西。”
“噢……”江谙不太专心地听着，“你是一个好哥哥。”
听着对方莫名其妙得出的结论，虞泊秋低笑了几声。
“虞氏太大了，我不想像奶奶一样，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耗费在事业上……堂弟是被我拉来的壮丁，我算不上什么好哥哥。”虞泊秋缓声解释。
江谙打开水龙头，低头埋进水池里洗
脸，好一会儿才洗干净，重新抬起头。
他闭着眼睛，伸手去拿毛巾擦脸，声音隐在布料里：“每个人志向不一样，也许他只会高兴，能被你得到重用。”
在那种豪门世家里，虞泊秋的任用，对旁支而言是极大的信任和扶持。
“你还懂这些？”听不太清江谙的声音，虞泊秋往前坐了一些，“我还以为你只关心演戏。”
擦干脸，江谙看向镜子，微抬头，抹去脖颈间淌下的水滴，而后他轻笑着看向镜头：“在你心里，我是傻子吗？”
“不是。”虞泊秋的视线向下落了一秒，又回到对方的视线中，声音微低：“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谙也只是开玩笑，轻巧地饶过他，他洗好毛巾，重新挂好，然后拿起手机，走出洗漱间，回答虞泊秋最初的问题：“山药排骨汤挺好的，不过清洗山药的时候记得戴手套，否则黏液沾上皮肤，会很痒。”
“好，我会记住的。”
虞泊秋看着屏幕里江谙那边一路转换的背景，比他想象中要简陋很多。
他疑惑道：“这是你家吗？”
江谙点头：“算是吧，公司提供的宿舍。”
虞泊秋微皱起眉，但没多说什么，又道：“你有正装吗？下周可能需要你穿得正式一些。”
心中惭愧，江谙面上还是坦然摇头：“可能需要你准备。”
“没问题。”虞泊秋笑道：“不如周五的上午我来找你？我们可以先去挑选衣服，再一起吃饭、看节目的直播。”
《心动演绎》播出时间是周五十二点，正好适合大家饭点收看。
“可以。”江谙点头。
正好也能把下周吃饭时，一些可能的场景中他需要的表现讨论一下。
*
因为中午吃得太多，江谙到现在也不饿，他从小冰箱里掏出一根黄瓜出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