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进来便道:“阮妹妹,你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阮更衣起身相迎,却被她一把按住:“哎呀坐着,你坐,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
阮更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已好多了,多谢两位姐姐的关心。”
说着,又让宫人去沏茶来,赵才人仔细看她的脸色,道:“确实好多了。”
她拉着岑才人坐下,道:“你这两日没去请安,燕美人也告病,惠昭仪姐姐还被太后罚了,我都找不着人说话,都快闷死了。”
岑才人翻了一个白眼,凉凉道:“真有那一天就好了,我可要点两挂鞭炮庆祝庆祝。”
赵才人瞪她,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阮更衣急忙道:“惠昭仪姐姐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那天拾翠居的事情,”赵才人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太后娘娘也知道了,还罚了惠昭仪,要我说,这事儿就和惠昭仪姐姐没什么关系,明明是底下人的疏忽么?谁能想那栏杆忽然坏了呢?”
岑才人却道:“既是她办的宴,出了事情,无论如何,她总要担责的,太后问罪,也无可厚非。”
“那这以后,谁还敢邀大伙儿一起玩?”
岑才人瞥她一眼,轻飘飘地道:“那就不要凑一起,免得出事。”
赵才人没反应过来,阮更衣听出了什么,迟疑道:“岑姐姐的意思是……”
岑才人拣起一枚果脯,慢慢地道:“我可没什么意思,这宫里头姐妹多,但是亲姐妹也有打架的时候呢。”
阮更衣没说什么,只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赵才人又另起了一个话题,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我今日和宁美人闲谈,她说起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岑才人无语:“我可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们在密谋些什么?”
“呿,什么密谋?”赵才人挑起眉,道:“你们真的没发现有一件事吗?我们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人侍寝呢!”
闻言,阮更衣和岑才人
都是一怔,赵才人见她们这般,得意洋洋道:“我是听宁美人说的,太后已经有意要安排人侍寝了。”
岑才人扯了扯唇角,道:“呵,咱们是没侍寝,别的人可不一定,轮也轮不着你,你高兴什么?”
“谁高兴了?”赵才人待要争辩,忽觉不对,道:“等等,你说谁侍过寝了?”
“这还用说?”岑才人无语道:“前阵子那一位,每天都去乾清宫侍奉,整个后宫谁不知道?总不可能是皇上叫她去磨墨添茶吧?”
赵才人恍然大悟:“你说的也有道理啊,难怪她能晋升成美人。”
一直没说话的阮更衣忽然道:“可是,我觉得燕姐姐晋升和……和侍寝无关。”
闻言,赵才人两人都有些意外,一齐看向她,阮更衣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太后娘娘说了,是因为李更衣诬陷燕姐姐,害她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才给她晋升位份,以示安抚……”
她不安地抠了抠手指,微微垂着眼,道:“你们……为、为什么总喜欢议论她呢?”
赵才人愣住,连忙解释道:“没有啊,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不算——”
岑才人拉了她一把,看着阮更衣,笑了笑,道:“阮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冤枉了,我们闲聊几句而已,谁议论她了?”
“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来,燕美人这次救了你一命,自己反倒受了伤,都告病几日了,阮妹妹怎么也不去看望看望?我听说萧美人都亲自登门了呢,阮妹妹若是想表一表心意,光是在这里说可没用,燕美人也听不见啊。”
这一通话连嘲带讽,着实有些尖刻了,阮更衣又向来是个脸皮薄的,当即神色微变,又羞又愤,迅速红了眼圈,呐呐道:“我……”
赵才人还欲说什么,岑才人却已起了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