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只要宫中的人不特意施法遮蔽,半个太子宫的景致都能被树上的人看去,更别说这一桌好酒好菜了。
岑双自然看得清楚,还能看到仙果上晶莹的露珠,剔透的酒液流入酒杯,再被那位天宫太子执起饮下的画面,他看得仔细,自然没有错过之后凤泱太子放下酒杯,冲他招手的一幕。
岑双动了动脑袋,却没有搭理对方。
凤泱太子失笑出声,又冲他摇晃着手中酒水,含笑道:“醉云间虽不如琼芳酒有名,但也是千金难求的天宫佳酿,真的不想尝尝?”
片片红叶随风而落。
凤泱太子作势起身,遗憾道:“唉,日光漫漫,却无人共饮,甚是无趣,只可惜了这壶好酒,还是我从母后那里求来的,既然有人不领情,我也只能拿去还给母后了……”
话音未落,树梢摇晃“沙沙”几声,眼前便多了一人。
凤泱太子眉梢的笑意都不曾落下过,握着酒壶的手极其自然地一转,给对面的酒杯倒满,抬手示意,温和道:“眼下只有你我,不必拘礼,坐罢。”
那是岑双第一次和凤泱喝酒,两人虽然陌生,但喝起酒来却很投缘,连口味也很相似,就因为太相似了,以至于凤泱太子最爱吃的那几个菜,都被岑双吃完了,最爱的醉云间,大半都下了岑双的肚。
凤泱太子看着满桌狼藉,略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倒是真不和我客气。”
岑双倒酒的动作微顿,抱着已经完全被他霸占的酒壶想了想,直起身给凤泱太子倒了半杯。
不能更多了。
却不知此举有什么问题,竟惹得对面那位太子殿下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停不下来,给岑双原本存有的三分醉意都笑去了,抱着酒壶怔怔看着他。
凤泱太子眼角都笑出了泪,才堪堪停下来,执起那半杯酒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岑双,没忍住又笑了一声,才款款道:“天宫很多年都没有来你这么……不拘小节的趣人了,你叫,嗯——岑双——是么?”
岑双没有回答,只是奇怪地看着他,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
要叫我和你喝酒?”
凤泱亦不答,轻飘飘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日日往我的梧桐树上爬,真的只是因为喜欢睡在树上?”
此言一出,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壶酒喝到最后,岑双叼着酒杯,含糊不清道:“虽然你是个骗子,但是你也没有特别让人讨厌。”
凤泱闻言被狠狠呛了下,一连喝了好几口清露,等缓过来,啼笑皆非地道:“什么骗子,我几时骗人了?”
岑双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凤泱反应过来,心下好笑,道:“你先前贸然闯入,难不成还要我自报家门?而且你那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是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怎的反赖上我了?”
好像有点道理。
岑双甩了甩脑袋,坚定道:“你绑了我两次。”
凤泱试图和他讲道理:“是你违反天规在先。”
岑双固执道:“你骗我在先。”
凤泱看他都要喝得神志不清了,一边探手去拿酒壶,一边笑他:“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的岑双果断将最后一杯酒倒出来,迅速饮下肚,一滴都没给他留。
凤泱掂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酒壶,笑叹道:“好罢,是我的错,我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用这桌菜,这壶醉云间,给你赔礼,希望我们的岑双小友大人有大量,放过我门口可怜的老树罢。”
岑双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扔下酒杯,一溜烟又跑了。
一连三日,太子宫前的梧桐树上都不曾看见少年的身影。
第四日时,凤泱太子推开殿门,一眼便看到那黑衣少年坐在围墙之上,怀中还抱了个酒坛,眼见凤泱出来,远远朝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