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得比往日早了一些,因还未到上值的时间,府衙内不少属官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堆闲聊。
褚晏一路过去,顺耳间或听了几句,不料却发现,他们聊的,竟和虞秋秋还有点关系。
妻怒杀丈夫与奸夫,丈夫成恶鬼暗地寻仇……
这说的,不就是虞秋秋几个月前在成远伯府讲的鬼故事么。
褚晏无语了一瞬,这事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又讨论起来了?
他早早出来,原本就是为了避开虞秋秋,结果,人是避开了,可她的传说还在……
那女人还真是无孔不入!褚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可下一瞬,他却忽然顿住了,电光火石间,之前那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好像瞬间便找到了方向。
那绑匪被她威胁得不敢透露半句,会不会也跟虞秋秋这有关异于常人的爱好有关?
要知道,那女人先前沉迷看志怪话本,可是做了不少笔记的,什么扒骨、抽筋、人皮灯笼……记得可详实。
之后还异想天开折腾着要开鬼屋,虽然最后因为没生意关门大吉了,但也由此可见,这女人的学习能力和行动力都很是惊人。
那群绑匪该不会是被她给装神弄鬼吓的吧?
褚晏细细思忖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答案竟是很有可能。
可……这要怎么才能把人吓成这样,褚晏却是没这想象力了。
罢了,褚晏摇了摇头,这桩绑架案事实已经清楚,结果也已成定论,虞秋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其实根本无关紧要,之前非要把这事弄明白,倒是他钻牛角尖了。
虞秋秋能有点自保的能力,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无非就是些小聪明罢了,左右虞秋秋对他用情颇深,那些个小聪明也不会使到他身上去。
之前着急去救她,一则是因为这事本就是冲他而来,虞秋秋纯属无妄之灾;二则,是因为之前虞秋秋也帮过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管罢了。
不过,虞秋秋却好像误会成了是自己喜欢她。
褚晏眸光微凝,算了,误会便误会了吧,他并不打算去解释。
一则是不知要如何解释,二
则……
反正这事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既是没什么坏处,褚晏转瞬便将此事抛诸到了脑后,不再为此纠结心神。
不过,因着虞秋秋几月前讲的鬼故事被人翻出来再度流传,褚晏是被点拨了,他的妹妹褚瑶却是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没有署名的恐吓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用朱笔写着——“我知道成远伯府世子是怎么死的。”
褚瑶看后立马便将其揉成了团,她看向桌上的白皮信封,眸光登时便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
她拆的时候,封信是没有封口的!
褚瑶立马抓住送信进来的丫鬟,目带狠厉:“这封信还有谁看过?”
丫鬟被其狰狞的样子吓得哆嗦,抖了半响才道:“奴婢不知,这封信奴婢捡到的时候就是没有封口的。”
褚瑶双眸眯了眯,捡到的时候就是没有封口的?到底是谁在戏弄她?
“啊啊啊啊啊啊……”
褚瑶将丫鬟推开,连桌上的茶壶杯具也被其发泄地全数扫落在地。
丫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除了小姐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极少有人知晓,表面温婉、常与人一团和气的二小姐,其实脾气并不好,只是她在外却从未将这一面显露出来过罢了。
二小姐近来时不时便会情绪失控,这样发狂地乱摔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瓷器碎裂之声,还有不少甩到了她身上,丫鬟心脏收紧,却仍旧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祈祷着小姐的情绪快些稳定下来。
……
下午的时候,宫里送来了许多赏赐。
红漆木的箱子摆满了整个前院,这不年不节的,突然赏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