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太阳尚未升起时,君卿动身离开了天衍宗。
下山前, 他给秦怀章传讯, 告知他自己要外出游历的事。同时让他静心修习,照顾好师弟师妹。
为便宜行事,他将飘逸的长衫换成更加简便朴素的衣裳, 青丝用木簪束起,看起来更像是方外之人。
沈清澜不愿待在识海,难得下山游历, 她更想亲眼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君卿没有拒绝, 选择用鲛纱将本命剑绑缚在后背,这样两人不可避免的贴的更近些。
沈清澜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她甚至还恶作剧似的坐在君卿的肩膀上。
君卿见状眼角弯了弯, 露出一丝淡笑, 沉默的纵容着。
依君卿的修为,从天衍宗到凤崎山用‘一叶扁舟’大概只需两天。
许是考虑到她一直困在自己身边, 又随自己闭关一年, 君卿没有选择飞行法器,而是背着剑沿着山路往下走。
他环顾四周,发现如今山下的景致和初来时已然大不相同,只是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当初什么都做不到的稚儿。
沈清澜眨了眨眼, 内心有些小小的遗憾,虽然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惜却无法与他并肩前行。
君卿突然停下脚步,驻足在一棵树前。
“怎么,这棵那里有什么问题吗?”她仔细打量着, 并没有看出这棵树和其他树有什么不同。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树比附近其他树更粗壮些,也更加枝繁叶茂。
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缅怀之意,他轻笑着说道:“无事,只是想起师尊带我入宗时,我不愿上山,就抱着这颗树一直哭。
师尊怜我幼年失怙,又是好友之子,不敢大声呵斥,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回想起当初师尊围着他来回打转,紧张无措的模样让他至今都印象深刻。
有次他发现师尊给这颗树浇灵液,才察觉到师尊其实一直记得那天的事情。因为师尊,所以这棵树越来越茂盛。
只是却不知师尊如今身在何方,他希望这次自己能寻找到师尊的下落。
听他提及过往,沈清澜微怔,想起他逝去的双亲,眸光微暗,眸中闪过几许难过。她不明白像君卿以及他父母那样的人,为何命运总是不能善待他们些。
她掩饰住眸中难过之意,故作轻松的打趣道:“没想到堂堂仙尊,竟然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君卿闻言失笑道:“即便我是仙尊,也是从幼时一步步长大的,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沈清澜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好奇君卿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这样想也直接问了出来。
君卿给那棵树浇了点灵液,而后转身继续往山下走。
见她对自己儿时颇感兴趣,干脆挑了几件幼时趣闻说与她听。
当听到他被宋臻连累同他置气时,微圆的桃花眸弯了弯,她掩唇偷笑道:“你就没趁机揍他一顿出出气?”
君卿摇了摇头:“只是压着他让他抄了十遍书,从那以后他再没让我一同背锅,就算闯了祸也都是自己抗。”
沈清澜偷偷竖起大拇指,心想怪不得当初宋臻宁可来找她也不去找君卿,感情是有了心理阴影。
从君卿的话中,她不难感受得出他对天衍宗众人的在意,和大多数人的关系也十分要好。可想起原文中,除了宋臻外,天衍宗众人仿佛被下了降头似的,对他所遭受的苦难视而不见。
看书时不觉得,此时沈清澜却觉得有些怪异。一个偌大的仙门,平日行事作风都十分正派,为何突然间失了持正之心,变得毫无底线?
就算秦怀章和宋子钰有问题,他们两个不过金丹期的修为,如何能长久的控制渡劫期的君卿?即便算上有可能被龙君夺舍的白青,他神识再强,修为也只是元婴初期。
加上君卿地位超然,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