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梁陈,想必这梁国是亡了国,想从咱们这里逃命去别处?”
“这还需要考虑吗?一群丧家之犬,叫他们借道,说不定还要得罪列国,反倒给咱们自己引火烧身呢!”
“还是打出去的好!”
还有人指桑骂槐道:“我听闻那梁陈两国皆是女帝,当时我说什么来着?牝鸡司晨,必有灾殃!这可不就应了吗?”
“正是呢!叫女人沾染朝政,不亡国才是稀奇了!可惜咱们陛下还小,否则咱们也能去分一杯羹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脸上的不屑都快要溢出来了。
卫国国相脸色铁青:“够了!都住嘴!”
众臣被国相一声厉喝,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国相沉声道:“列国联军已尽数被俘,梁陈正欲踏平列国,如今梁国借道,是因着越国已破,想从咱们这里去攻楚国!”
“什么?!!”
卫国众臣齐刷刷的惊呼出声。
纱帘后的卫国太后却终于扬起了一丝快意的轻微嗤笑。
卫国国相将梁国文书展开传给众臣:“若文书是真,那这借道一事,还真得好好商议商议才是。”
否则,若是得罪了梁国,他们也捞不着好果子吃。
毕竟梁国刚刚攻破的,可是才将卫国劫掠了一番的越国!
越国尚且能打得卫国败退连连,被掳了好些人口马匹,又派了和亲公主才勉强保住国祚,要是换成能把越国打得亡国的梁国,他们恐怕是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众臣看完了那封文书,刚刚出言讥讽的那些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咱们怎知这文书上说的是真是假?梁陈那一群女人,怎么能大破列国联军呢?那可是百万联军啊!”
“是啊是啊,咱们要不还是从长计议吧,万一,万一这文书上写的不是真的呢?”
毕竟外交辞令都是要“润色润色”的,他们男人最懂这方面的语言艺术了,区区几行小字就能颠倒黑白这种事,他们哪个不是个中高手?
所以他们都对这文书表示了质疑。
但卫国国相却怒喝一声:“糊涂!文书辞令能作假,越国王印能作假?!若是梁国果真败了,她们如何跨得过越国的国境?!”
但凡越王没死,他也不至于连王印都落在了梁国人手里,还叫梁国大喇喇的横穿了国境线!
国相这一声怒喝,直接撕破了卫国众臣的遮羞布。
他们不是没看见越国王印,也不是看不破梁国这封文书能从越国递来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女人能有如此能力而已。
可如今,不是他们嘴硬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了。
因为这封文书虽然措辞正式礼貌,但上面加盖的越国王印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上一个敢反抗她们的,已经亡国了。
卫国众臣立刻如丧考妣的沉下了脸。
刚刚他们还在大言不惭的辱骂牝鸡司晨,可现在好了,梁国的文书直接加盖了越王印递过来了。
众臣沉默了半晌,只讷讷道全凭太后处置。
这事他们拉不下脸来做,但太后也身为女人,让她顶在前头,他们还能勉强维持少许尊严————看,这决定不是我们做的,而是一个垂帘听政的女人做的,我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样就算是这事后来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后世要戳脊梁骨,也先戳的是太后那个女人。
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在太后垂帘听政下被迫同意借道的臣子罢了!
而若是此事做得好了,果真与梁国攀上了关系,那他们也有话说,因为他们都是朝中砥柱,没有他们许可,太后不过区区一个女人,她能有什么决断?!
就这样,一封卫国太后亲笔写下的回信传到了梁国小将军手中。
梁国小将军飞快的看完了这封盖着凤印的文书,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