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见胤禛神情沉凝, 以为他还没明白过来,眼珠一转,便举了个例子:“禛兄你想, 我与您感情这般好,若有一日因为某种原因,我离开贝勒府转投到您的对手, 太子爷或是八爷那儿,帮着他们, 您心中是什么的滋味?”
“不准!”胤禛眉头紧皱目露凶光, 一把捏住叶林的腕子, 手上虽没用多大力,却觉的自个儿的心脏被谁攥紧了似的疼,胸口憋闷的险些喘不上气来。
他忽的有些怔楞, 不知不觉间,子玉在他心里的分量竟然这般重了,只是设想他的离开就如此难受, 若没有他, 再回到无人可以诉说心里话的时候, 自己可还能适应?又到何处才能寻得如他这般赤城襄助、还能托付信任的人?
叶林被拽的一个踉跄,他扶住桌案稳住身形,低头瞧见腕上紧箍的手背青筋暴起,忙安抚的拍了拍:“禛兄放心,有你护着, 谁能逼我迫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家?我好好待在这儿, 生是四贝勒府的人,死是四贝勒府的鬼!!再说我才不喜欢他们,不会跟他们一起玩的!”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回答, 胤禛像是吃了一个甜软的棉花糖,紧绷的心也如漂浮在天边的云朵般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松开了手,眼中锐芒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假设,但也要防患于未然,他会尽全力避免这种事发生!
叶林收回手,见腕子上已有一圈红痕,他举高手臂横在胤禛眼前,左右活动了两圈腕子,眼里都是谴责,可没想到不但没有得到对面人的安抚歉意,反而脑门儿又被弹一下,他吃惊的看过去,就见胤禛眼里的谴责比他更甚:“嘴上没个忌讳,不许说“死”啊,“鬼”啊,这种不吉利的话!”
叶林愣了愣就要发难,可想到古人忌讳确实多,这才委委屈屈的捂住额头:“好啦,知道啦……”要是胤禛听到现代人称呼那口子为“死鬼”,岂不是要更加无语。
胤禛观察他神色,放心不下的追问道:“若有一日被强迫着为他们效劳,你当如何?”
叶林立马举手赌咒发誓:“我自当宁死不屈!”
啪,他刚说完手上就又被拍了一下,胤禛瞪眼:“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啊,刚说完就忘了!?”
叶林心虚的低下头挨训,唉,当古人真累。
胤禛皱眉:“笨,你要虚与委蛇,等我找机会把你救回来!
“哦……”叶林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吹了吹通红的手背,腕上的红痕还没消,脑门、手背就又遭重击,莫不是今天流年不利?
抬头见胤禛还正襟危坐等着他回答,叶林无奈地叹气道:“好,知道,明白,遵命!我委与虚蛇、假意周旋、敷衍了事,行了吧?”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嗯,这句话的敷衍塞责就很到位!”
嘿,这话说的,动手的人是他,怎么反而还不肯消气嘞?!可是想到他这样也是为了自己好,叶林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办法,也只能惯着了。
他端起茶杯凑过去,堆起笑一脸讨好:“放心吧,我会藏得好好的,不能做那些引人注目出风头的事,而且我又不做官,天天待在府里谁会知道我?”至少在四爷羽翼丰满之前,他肯定不能行事张扬,再说,在幕后出出主意,不用自己劳累,多好啊,谁乐意当那出头的橼子?
胤禛满意接过茶碗,却见他手背通红,心里也有些后悔,想到唯一亲如兄弟的至交好友可能离自己而去,这心中一急,就没注意收着力气。
他转身从一侧的八宝阁上拿了个玉如意放在叶林手背上冰着:“若是你想科举做官,待日后……”
“别别别!!已经立下的契约我可不敢违背,别还没当上官见到弘晖回来,就身死道消了,那我真得气死。”叶林翻了个白眼,如今日日睡到自然醒,让他回到鸡还没打鸣就要起床的社畜生活,他是得有多想不开啊?
他双手抱拳的拜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