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吟道:“杀手的服饰绣纹、刀具雕刻确有索额图家的印记。我命人仔细盘问这些年在索额图家的经历, 什么人管着日常作息,什么人负责训练?谁给他们下发指令?见到过哪些人,办过什么事?将这些一一详述, 便可以抽丝剥茧的比对核实。
虽有些事还在查证, 但就目前查到的消息来说,他们确实是索额图的人。
“索额图事发前,他就隐隐有所察觉,于是早早将这些人悄悄转移了, 让他们逃过一劫。这些人到了新的地方,先是蛰伏了一段时间,后有人来试过他们的功夫本领, 就开始给他们安排一些任务,不过时日尚短,除了这此的追杀,到没有办几件事儿。
这几人只认得管事的, 并不清楚新任主人到底是谁, 但能将管事的样貌画出来,如此雁过留痕, 风过留声, 总能慢慢追查……”
“也就是说,目前已经确定, 府里疫病以及弘晖得病, 都跟索额图家的杀手脱不了关系。但指使他们的一定是太子吗?”叶林略一沉吟:“会不会有人冒充太子,接手了他们?”
不等胤禛回答, 他就自己否定了刚刚的判断:“不对,不会是这样,若太子和索额图的关系亲密利益一致, 他料到自己可能要出事,这种暗中势力必定会交给太子,绝不会便宜了别人。
就算事发突然,但索额图在大牢中关了几个月,前后这么多时间,一定能想法子将这些人的消息告诉太子,让他们日后为太子所用,所以只要确定了这些暗中势力与索额图有关,就能基本确定他们的新主子必是太子。”
胤禛赞同的颔首:“我这八弟向来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今日他与我透露了许多隐秘,要的就是一击必中,让我转换立场不再支持太子。
这么大胆的将这些人交给我,就是笃定了我绝对不会查出除太子外的其他线索……他敢这么做,定是有了十全的把握,否则他如何敢将反对太子的意思说透?”
叶林眼珠一转:“不交人不足以取信,交了人任你放手去查,若他在此事上作假被查出来,你只需将他所说的隐秘和敌意告知太子,他就大大得罪了太子又没能拉拢你,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肯定不干。所以他必须确保这事是真的,才敢邀你过去说这些话?”
胤禛看向叶林,眼中有一丝赞赏:“真是如此!所以背后指使之人,十有八九是太子,或是太子身边曲意媚上的人。”
叶林腼腆的一笑,有胤禛的引导,分析出这些也不算难。
细长指尖抵着额角轻轻揉着,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太子居于深宫,不可能亲自出面。而帮他管着这些暗中势力的人,非是太子的心腹不可。那么即便不是太子亲自下令,而是这些人曲意媚上,恐怕他们也是从太子的态度感到了他对您的不喜,才会做下此事。”
他担忧的看了胤禛一眼,有些踟蹰道:“我觉着这么大的事,恐怕底下的人不敢擅自做主,这主意太子定是同意了的,只是他们为何会对弘晖下手?四爷你与太子经常跟着皇上出巡,日日相见,出手的机会那么多,缘何没直接对爷下手?”
胤禛摇摇头:“正是因为出巡,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才不好玩花招,不然为何前些年皇阿玛还会留太子在京城,可这些年却只要出门都带着他?只怕也有几分要将太子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能安心的意思。”
叶林心中一惊,是啊,天天带在身边,除了器重,也有可能是因为不放心。放心的,自然不用天天带在身边,而是可以任其留守京城,看好大后方。
“至于为什么对弘晖下手?”胤禛神色变得有些阴郁:“弘晖是我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嫡长子,是这四贝勒府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没了他,府里虽还有弘时弘昐,但他们年纪尚小,长不长得成不一定,长大否能成才又是另说……”
叶林眼皮一跳,咬紧了唇,真是好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