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胤礽轻笑一声“如此说来,倒是孤错怪四弟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倒是孤的不是?”
胤禛拱手,诚恳道:“臣弟不敢, 也是臣弟愚笨, 未能想出更好的招数,且不论如何, 都应该早早与太子殿下商议才是,都是臣弟考虑不周,才有了误会,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胤礽哈哈一笑:“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啊!孤日后还指望四弟帮扶,又岂会在乎这点子微末小事?”
胤禛十分感激的叩拜:“多谢太子殿下宽宏,臣弟必将尽力辅佐二哥!有这些资料,之后水泥推广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效果显著!”
胤礽满意的颔首:“孤自是信你的!只是如此一来,不是委屈了你这个最先得到方子又研究许久的大功臣?”
胤禛拱手道:“臣弟不敢,这都是臣弟应当做的, 这水泥用起来能对百姓不少助益, 便是臣弟的心愿、大清的福气, 况且再好的方子,最终还得辛苦朝堂上的大人们推行实施, 否则也与废纸无异……”
“好了好了”胤礽摆摆手:“这些场面话还是留着日后见了那些臣子再说吧, 虚头巴脑的,真是听的孤头疼。行了, 既然如此,那这匣子孤就留下了,明儿就打发人誊抄分派下去。”
胤禛拱手道:“太子殿下英明!”
“对了, 孤新得了今年上好的西湖龙井,还有两个精致的摆件,四弟带回去把玩吧。”胤礽挥了挥手,小葛子便走到一旁博古架上取了一只手掌大的紫砂茶叶罐和两个黄花梨匣子来,苏培盛和张保小心的接过来。
“谢太子殿下!”
胤礽揉着额头:“行了,若没什么其他事就去吧。”
胤禛拱手:“是,臣弟先行告辞。”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伸有些麻的腿,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小葛子看着四贝勒一行出了毓庆宫,转身沏了杯茶递过去:“殿下,奴才瞧着,四贝勒的心还是向着您的!”
胤礽嗤笑一声,接过来喝了一口:“你懂什么?他不过是在亡羊补牢罢了,若是真如他所说,为何非要先斩后奏,不一开始就前来告知孤?”
“这……许是真的思虑不周?又或者畏于殿下的威势不敢说?”小葛子猜测着,轻轻靠过去帮他揉着额角。
胤礽放下手,舒适的闭上眼:“都是借口罢了,若他同孤商量,难道孤还会不同意吗?”
小葛子皱了下眉,悄声道:“那可不一定。”
胤礽瞪了他一眼:“嘀咕什么呢?”
小葛子忙垂下头:“没什么,奴才是说,不论如何,反正如今的结果是对太子爷您好就是了。”
胤礽没回答,又闭上眼靠了回去,但唇角的冷意却久久凝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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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胤禛梳洗完换过衣裳,就站在案前,沉默不语的写着字。
张保按吩咐去找了府里的徐长史,将今日的事得给他透个气,日后若是有个什么也好应对。
苏培盛磨好了墨,趁着换茶的功夫,到值班房里歇了口气,他徒弟王守贵立刻拿了点心茶水伺候着,苏培盛伸着脖子几口将点心塞了进去,又猛灌了一碗茶水往下顺了顺,这才挥开在一旁给他揉肩敲腿的小太监们:“行了,叫准备的杏仁酥油茶可备好了?”
徒弟王守贵忙从一旁的茶水间端了个食盒来:“干爹放心,都已按您的吩咐备好了。”
苏培盛打开来瞧了一眼,点点头,站起身撑了撑腰,端起食盒转身进了正殿。
殿中没留人,他抬头见主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笔下不停,案上的纸已经垒了厚厚一沓。
他轻手轻脚的过去帮着研墨,瞟了一眼,左边的那沓应当是今日给太子承上去的实验数据,贝勒爷这是重新又默了一份。
右边刚垒起的两三张纸,则是主子爷这几日正在看的明史,与左边的字迹流畅飘逸不同,右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