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十九日便到了, 这天分外的冷,但天气倒是晴朗阳光明媚的,让叶林的心中也雀跃起来。他穿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整理了许久才好。
叶婆婆和萱姐儿, 晨哥儿将叶林送出来, 眼里充满了期盼,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墙角处, 久久才转身回去。
叶林担心要在门房等候多时,穿得厚实不说, 还揣了个油饼子在怀里,免得等得太久饿了。
一路疾走到海保家,额上微微出汗,才觉得身子骨都暖和了起来。
海保家这会儿正闹哄哄往马车上装货呢。叶林一看, 只见地上, 马车架子上都堆满了东西, 谢氏正指挥着两个伙计在那装东西捆绳子。两个伙计被指挥的团团转。大冷天的, 额上竟然冒出了些汗来。
“哎, 你们可仔细些,别磕着碰着了,都是要送人的!”
叶林见谢氏打扮得极精神,一身锦缎衣服理得整整齐齐, 发丝抿得分毫不乱, 再带上几朵簪花儿,看着立马就不一样了。
谢氏见着叶林来了, 忙招呼他:“林哥儿快先到堂屋里坐,稍后便好。”说着便拉着叶林往里走,一边指着地上的两个木箱:“你瞧那两箱,放的都是我亲手做出的肥皂呢, 今年多亏有了这个好物,可以给府里认识不认识的都散上一块,既走了人情,又打出了招牌。”
叶林赞道:“还是婶子您想的周到。”
谢氏爽朗的一笑:“哪有你想的细致,记得要专门做几块上等的高级货色,带去给贝勒爷瞧。”叶林与海保的父兄打过招呼。看起来海保的哥哥李文涛面上并不高兴,眼里有些嫉妒之色。
此时海保也收拾好出来了,也是打扮一新,出去见客的装扮,跟他父兄身上家常的衣服完全不一样。叶林瞧着,好像海保父兄并不会跟他们一起去的样子。
心里怀着这个疑惑。但叶林没有大喇喇的问出来。
很快箱子便都收拾得齐整妥贴,谢氏、海保和叶林上了马车,两个仆人赶着车走了起来,谢氏这才解释道:“平常进府都是我和海保,免得人多手杂。本来是只我一人的见贝勒爷,但前几年阿哥爷出宫建府,之后也召见了海保几次,因此这小子才有幸跟着我一起进府,长长世面呢!”
叶林微笑着点头:“原来如此。”心想海保是贝勒爷奶兄弟,见他一面都这么不容易。自己真是走了大运,才能结识到贝勒爷保母一家。
怪不得李文涛眼里都是嫉妒之色。若是大家都没机会也就罢了,可偏偏自己的兄弟回回都能进见贵人,只自己不成,心里肯定难受。
谢氏怕叶林不懂觐见流程,又跟他细细解释:“我们进府之后,约么应该是巳时一刻左右,待报上去之后便可在门房等待。要看咱们之前还有多少人已经来了,若是人不多,晌午之前我们就有可能被召见,若是人多了,咱们就得等到晌午之后了。”
“明白了,谢谢婶子。”叶林知道谢氏正是看出来了他的紧张,为了宽他的心,便冲她感激一笑。
他确实紧张,毕竟除了生死攸关之外,还有终于可以见到有名有姓的历史名人的激动。
一代明君,却被人说是刻薄寡恩;九龙夺嫡的胜利者,即位后却流言四起,说他得位不正,成为清朝三大未解之谜中的一个。是史上最勤政皇帝之一,按三百六十五天全年不休来算,平均每天朱批都有几千字;在位十三年,整顿吏治,收缴欠银,挽救大清危局,却突然死亡。
真实生活中,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林想着想着,不觉走神了,从马车窗户望向外面。看着街上的行人,如流水般划过身边。突然又看见那日琉璃厂李家的一群打手,自人群中威风赫赫的走过。叶林浑身一个激灵,忙向后缩了缩。
海保见他举动奇怪,神色不安,也向马车外看去,只见到一队人,身着黑衣,个个虎目圆睁,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