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哦,对,那就去打盆水来吧。”说着就往他值夜的房间走去。其他几位大厨一听是这事儿,暗自撇了撇嘴,这才把竖起的耳朵放了下去。
吴大厨和徒弟进到房间,小徒弟边伺候他净手,边将谢氏来找他的事情说了。吴大厨眯着眼听着,感觉到这手洗得干净,又被擦拭的干爽,这才嗯了一声。
他溜达着出了府,见到谢氏,听她说明了详情,这才谢过了谢氏,笑呵呵地收下了菜谱。至于做还是不做,到底也没给她一个准话。
谢氏也不在意,毕竟涉及到了饮食,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吴大厨回去就说身子有些不适,进屋躺着了,拿着菜谱还是跟前两天的谢氏一样,翻来覆去的琢磨。
当然,此时四贝勒府里,正在费尽心思琢磨的不止他一人。
胤禛此时坐在书房,手里捧着本书看的认真,可心思却全没在这上面。
屋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暖融融的,半点儿寒意都感觉不到。可外面的天,已经冷得厉害,苏培盛这小子进进出出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每每都要打几个哆嗦。
这京城的气氛,就跟这屋里屋外的温差一样,表面上冷冷清清,看似都安心窝着猫冬,可能内里头却是像有座火山一样。这气氛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自从十月十一那日,皇上带着太子胤礽,老三胤祉和十三弟胤祥随驾西巡,各位皇子就像是去掉了紧箍咒的孙悟空,整个京城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胤禛也难得地放松了下来,皇阿玛和太子两位大神走了,京城里最大的就是直郡王,下来就是他了,自然感觉也松快些。
刚好遇到十阿哥胤俄过生日,几个兄弟都过去庆祝,可几人笑闹之间却让他越发觉得心惊。
看着老十在马上的飒爽英姿,老九、老十四也轮流上马驰骋,老八在一旁笑得温文尔雅,不知不觉间,这些个小兄弟们都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可他却总觉着,有个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不停的敲着警钟。是什么呢?
撇开那点子亲生弟弟不跟自己亲近的失望,胤禛安慰自己,毕竟两人差着十来岁呢,而且也没有自小长在一处,自然不如同龄的那么熟悉。
脑海突然闪过十三的脸,他也跟老十四一样的年龄,同样没有一起长大,为什么却能跟自己亲近?
胤禛皱了皱眉,将这念头压了下去,继续分析。
早年间皇阿玛独宠太子,令其他皇子都跟太子学□□为尊,太子为君,他们为臣。
大臣们见了皇上是三拜九叩,可见了太子也要两拜六叩,太子的朝服各种规制,都跟皇阿玛差距不大,这可是众兄弟谁都没有的,足以见得太子的地位之高。1
而自己因为养在皇额娘宫中,比起在大臣家里养大的老大、老三来说,更是常常见到太子,自然是听皇阿玛的令,跟着太子。
十三跟着自己亲近,加上这些年但凡皇阿玛出巡,也必然带着他一起,跟太子接触的多了,自然的也成了太子一党。
可谁曾想,后来大阿哥屡次跟着皇阿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常常被皇阿玛褒奖,又封了直郡王,渐渐就跟太子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老八自小养在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宫里,自己的生母卫氏出身不高,因此自然的就跟随在直郡王身后。
虽说是分庭抗礼,可因为皇阿玛贬斥了明珠,太子又最得皇阿玛喜爱,他们这方还是占尽了优势。
可谁知这些年索额图竟然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勾连大臣,结党营私,明明皇阿玛还年富力强,竟然就想拱着太子上位!
皇阿玛心里门儿清,本以为将他休致也就罢了,谁知竟然还不消停,今年终于忍无可忍将他拿下,九月就已经饿死在了牢里。
不知不觉间这形势又产生了变化,原来招猫逗狗的小阿哥都长大了,眼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不再是那些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