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室也再无所出,大夫人的手段果然厉害!可再听下去,他怕主人一清醒他就没命了,忙要挣开,却听到一声呵骂“你敢跑?”他忙缩着脑袋不敢动了,看来今天是必须听完才能走。
“我从小虽有父母关爱,锦衣玉食,可族人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欺负我,拿石头砸我都是轻的,一个个恶毒的小贱种,迟早要收拾了他们!这些族人没一个承认我是爹的儿子,连产业都没资格分,只能靠爹给我们母子补贴。”
李屏狠狠瞪他,质问道:“你说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娘虽然是外室,可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却被众人唾骂,说她不守妇道,勾引男人,难听的话多了。而我被爹娘生下来,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还是孝顺父母,努力上进,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那些人看不起我?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对对,您说的都对”那仆人无奈应和。心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您有您的委屈;估计大夫人见丈夫心不在她身上,也有她的委屈;我一个下仆,卖身为奴,生死不由人,天天被你打骂,我难道不委屈?
李屏眼里哪看得到别人,只顾说着:“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夫人已经有了那么多,竟然还不知足?既然如此,我就非要给娘,也给自己争出口气来。等我进了国子监,凭我的手段,自然能轻松结识达官贵人子弟,那些族人不是看不上我们母子吗?到时候可得让他们好好瞧瞧,看他们后不后悔!”
“那肯定得后悔死了,一百个后悔,一万个后悔,到时候还得求着您给他们办事儿勒。”仆人见李屏被他哄得面色和缓了些,试探道:“那您先歇着,等明儿我再来看您。”
李屏也说的累了,便闭眼躺下,不再理会那仆人。
仆从慢慢退出门去,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过了今天这一关,但愿明日主子能恢复。却不知那李屏心中正在想的是什么。
他见着仆人百般推脱,让他去告官抓这批强人也不愿意,让他去找父亲派人来救他,也磨磨蹭蹭,只一味的想给他吃药丸,真是气的他怒火中烧。可惜现在只有这人能用,等他摆脱了这些强人,必要把这不听话的奴仆打断手脚,拖去喂狗!
之后几日,仆人见主子还是不清醒,又不能请大夫,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天天带些安神汤和药丸子来,希望主子能尽快清醒,可心里又实在惧怕着他恢复的那一天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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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消息的第二天,叶林一家还是有种身在梦中,恍恍惚惚的感觉,一朝成名天下知,虽然他还没到这种程度,但就这两天,他家的地皮被磨下去了两寸的情况看来,也可以体会一二了。
十里八村,能扯上些关系的都来道贺了;扯不上关系的,也蹭着别人的光,一道过来。
好听的话儿,翻着花样说了无数遍,从一表人才、学识丰富;到他阿婆会带孩子,他弟妹也是读书的料;连他家的来福,都被夸了好几句,那毛黑又亮,可见是他养的好。
又有人说起他们关系亲近,叶林他爹的大舅的小姨子的小姑子是他媳妇儿,见过他爹妈,是关系特别好的老亲戚了,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连谈好帮忙收地的两户人家,这会儿都把契约退回。嘴上说的可好了,乡里乡亲,随手帮个忙,可别谈什么钱,那就是看不起你周叔、王叔啦。
还有几人也想要这好差事,却发现早被人抢了,气得直拍大腿。又来了叶林家几回,回回都要帮着干家务,险些把一篮子脏衣服抢走,叶林也是哭笑不得。
陆续还有几家媒人上门儿,从村里头老周家的闺女儿,到县城富户人家的小姐,还有几位秀才、举人的姑娘。燕瘦环肥,什么样的都有。
好多都是家有千金,貌美如花,陪嫁田产铺子多多。甚至还有人来说,若是正室不成,当个妾室也可以。这架势,连续三天洞房花烛夜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