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小姐, 您问过我是否愿意做整容手术……”
泉提着水果走进病房时,泷泽已经能在护工帮助下坐起来说话了。看到上司她第一句话就是如此:“这张脸,以及‘泷泽玛利亚’这个下海时起的艺名, 包括过去一切的一切, 我都不想要了。”
“现在这家医院就有做面部整形手术的资质, 你可以开始考虑想要张什么样的脸了。需要参考图册吗?或者自由设计?”干部小姐把提兜放在病床旁的矮柜上, 掏出只橘子边剥边和病人说话:“没有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不是你的错。想要整容也好,想要报复也好, 你是个成年人, 自己决定。”
听上去有点冷淡,但却是泷泽眼下最需要的实际支持。
“至于你的个人资料, 我也会做一份全新的,关于新名字, 你有什么想么?”她将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放在即将改名的泷泽面前, 女人想了想, 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佐佐木, 用我母亲的姓氏吧,她在那个男人把我推荐给AV公司当天就自尽身亡了。虽然无济于事,却是她所能表达的、程度最激烈的抗议。”
“从现在开始,我叫佐佐木光希。”
泷泽玛利亚,不, 佐佐木光希,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 双目明亮。
她接过泉手上的橘子握入掌心:“我要做个人,我不是被安排着□□给众人观赏的母畜。我要站起来,我不要躺着跪着!”
“那么……”泉收回手, 微笑着点点头:“好的,佐佐木光希小姐,欢迎加入森氏国际航运会社。在会社办公楼的地下室里,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无论你如何处置,我都会尊重你作为一个人的判断力。”
*
猪野琢真在抓捕诅咒师时遇上意外不慎进了医院……
这句话里前后槽点太多,七海建人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吐槽。
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在接到五条先生的电话后他决定去医院探望一二——不然怎么办,放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被别人可怜吗?只要入了咒术师这个行当,哪怕家传术师也一样总是过得“孤苦伶仃”。
特指即使倒霉住了院也少有亲友探视。
提着满满一饭盒油炸竹荚鱼来到导医台处询问到猪野的病房号,七海建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默默感叹——即便如此,不管怎么说也比平民出身的术师强些,至少猪野家把他送进这间在治疗外伤方面很有造诣的私人医院修养,不算亏待。
“请随我来,猪野先生住在创伤科A区的私人病房里。”
身着白色制服的小护士笑容灿烂,生怕被病人及其家属投诉态度不够热情。七海建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有劳。”
略显严肃冷淡的表情并没有让护士感觉到被冒犯,或者说这种反应才让她觉得踏实,急忙走到前方替他开电梯:“您请。”
哪怕私人医院,无论花园多么精致华丽,住院区内部的差别都不太大,一条宽敞的走廊两侧分列着刷卡入内的电子门,透过其中一扇他赫然看到有两三天没见着人影的小林泉。
财务嘛,每到月底和年底都会忙得原地飞升,他本想着她要是再不着家门或许就得斟酌着报警试试,不料却在医院偶遇。
看情况小林小姐也是来探视病人的,虚掩的房门遮住了病床,只能听到隐约传出来的对话:“欢迎来到……会社,……礼物,尊重……判断力。”
病人隐忍的沙哑鸣泣紧跟着传入耳中,护士看了一眼,满脸感慨:“泷泽小姐真是个苦命人。”
沉默的男人愈加激发了她的讲述欲,年轻的护士心有余悸道:“听说她被亲生父亲亲手卖给了人1贩子,被人解救途中又遭遇翻车受了伤。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救不回来,毕竟类似的悲剧经常会在电视上听闻,受害者大多无心求生,勉强救回来也会频频寻死。”
她当心的收敛音量,侧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