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很高的五条轻易就帮泉从冷餐桌最高处取下她想要的牛奶布丁, 就在他用两根指头拎着布丁瓶子企图逗弄她跳起来时,宴会厅内原本轻松闲适的诙谐曲突然画风一转变成沉重又激越的合唱。那合唱仿佛来自地层深处,鼓动着不安的熔岩与烈风。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es.”注
“怎么回事!谁干的?”参与寿辰的宾客里很多都在听到歌声瞬间白了脸, 身体虚弱情绪敏感的夫人们不由摸出嗅瓶放在鼻下猛闻:“我的天啊, 这种!这种粗鄙暴躁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太过分了, 快点让人换掉!”
很显然, 这正是野坂先生为客人准备的“小娱乐”之一, 路灯挂件们就跟听见送葬曲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就算贵客们再三要求,歌曲还是从头到尾正正循环了四遍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泉站在角落里看着外面那些名流惊慌失措丑态百出,心下不由好笑。
——有什么可怕的呢?当他们以各种名目剥削同类时比现在“勇敢”多了,只要利润到位,世间一切罪行就没有这些人不敢犯下的。
“你好像很开心?”
五条先生把布丁瓶子塞给泉,侧耳听了一会儿,灿然笑道:“挺好听的呀,他们为什么要害怕?”
按道理讲,小林泉的能力既然能逼停六眼与无下限, 那么对于诅咒来说她就是天然“绞肉机”,宴会厅里不可能存在他看不见普通人却能看见的非人之物。还是说这首歌意义特别?
泉侧头重新打量了他两遍,抿出小小笑意:“想听故事么?一个……关于小偷、强盗、骗子、妓1女,和孤儿的故事。”
“……哈?”五条先生长到这么大也没遇上过几个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些称呼的女士, 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鬼故事吗?我不怕哦!”
如果尾音里的颤抖幅度能更小些的话,也许泉会信他一个感叹号。
“不是鬼故事, ”她笑着看那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青年长出一口气,紧接着继续道:“但是等我讲完了也许你会比他们更害怕。”
“只要不是鬼故事,我都不怕!”无缘无故的好胜心开始发挥作用, 五条先生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听到小林小姐的故事不可:“除了布丁你还吃什么?我去拿,咱们躲到阳台上边吃边讲。”
“青提慕斯和葡萄汁!”
泉已经把他当成时时刻刻都需要表扬与肯定的超龄小朋友了,将乐颠颠的青年使唤得团团转:“哇!好厉害,拿这么多甜食也不会洒!”
五条悟毫不客气的从侍应生手里抢来个大号托盘,冷餐桌上所有牛奶布丁以及一整个圆形青提慕斯被他一扫而光,装着葡萄汁的水晶冷水壶直接提走,远远凝望着他的小姐们视线从仰慕逐渐变成疑惑进而避之唯恐不及。
就……可惜这么帅的脸了,脑子是不是有病?
“来嘛来嘛,就这里,你快点讲!”他大喇喇走进弧形阳台,本想抬手放个“帐”,指头都伸出来了半晌无果,不得不悻悻放下去转而伸长胳膊把帷幕扯散挡着:“差不多就这样。”
拆家哈士奇的既视感越发强烈,泉甚至莫名有种想要撸一把狗头的冲动。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