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庄昨天夜里刚刚闹了鬼的客厅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干部们一离开,普通组织成员立刻放开了玩。泷子被哄去楼上远离那些刀尖舔血的大老粗,女主人带着醒好的酒拉开露台玻璃门。
“泉小姐?今天真是多亏了您我和新庄才能得救,还劳累客人辛苦一番,实在不好意思。”她是那种非常传统的,顺从又坚韧的女人,长相平凡普通,诚恳的笑意与带着薄茧的手指昭示着她的勤劳与朴实。
太宰治一贯对这种从头到家贴满“良家妇女”标签的女人不怎么感冒,假得不能更假的嬉笑着把脸扭开。泉懒得理他,起身从泷子手上接过果盘与酒瓶直接放在自己面前,挪了张椅子出来邀请她同坐:“麻烦你了,祝你新婚愉快,与新庄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谢谢您,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今后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还请您千万不要客气。”泷子举起酒瓶先为泉斟满酒液,环顾四周后犹犹豫豫道:“另两位……成年了么?”
“哎呀,别管那些……”游击队队长话还没说完就被后勤干部斩钉截铁岔开:“不用理他,这两个都没成年呢,至少现行法律准则下还没有。虽然国会有降低法定成年年龄的提案,真正实施还得等好几年以后。”
泷子听话的越过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替坐在泉对面的僧侣斟了酒:“辛苦您跑这一趟。”
夏油教主笑得极其不招人喜欢,放着杯子碰也不肯多碰一下:“没帮上忙,不需要道谢。”
“这个人究竟是来干嘛的?”中原先生几度侧目,最后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指指夏油杰的方向和泉窃窃私语。
眼睛小的人耳朵往往特别好使,荼蘼教教主习惯性将手抄进僧袍的袖子里:“啊呀,我其实……”他顿了顿,选了套更容易说服人的说辞:“新庄先生约了我来做心理咨询,最近他有些神经敏感,大约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社会人常见的小毛病。”
小林泉似乎是个无神论者,这么说话无疑能提高她的好感度。
他看上去一脸诚恳,泷子打心底感激这人的上道。鉴于对方的主职,她当然明白丈夫约见宗教人士的真正原因。不过眼下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年轻人里少有迷信故旧传说的,没谁愿意当众表现得神神叨叨。至于驱邪祓除之事,只需蒙上层“科学”的面纱,一切听上去就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夏油先生还是位心理咨询方面的执业医师?”
工作压力大导致出现幻觉,这个理由泉能够接受。她不由对着一点也不像个僧侣的夏油杰刮目相看——宗教本就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诞生于苦难,源自于向往。虽说其与科学之间泾渭分明,但在稳定情绪安抚人心这方面,一时半会尚且讨论不出神职人员与心理医生孰强孰弱。
话说这不刚好就有一位“心理医生”自己送上门儿了么?依照他的谈吐举止以及袈裟的华丽程度判断,可以肯定生意绝对兴隆。
“……”夏油先生顺势点头,假装自己真有个什么心理咨询师的从业资格:“嗯。”
是不是的……可以想办法是,但他绝对不会去给一群猴子做见鬼的心理咨询,这么说只不过为了保留继续与小林泉来往的借口。
太宰治:“……”
我就喜欢看这种场面,如果忍不住笑出声,会不会被打?
“所以,我正打算问问夏油先生是否愿意在会社里做个心理医生的兼职呢,很多基层工作人员多少都有这方面需要。”泉大感运气转好,眼看困扰组织上层许久的精神障碍终于有了转机。
“总觉得很可疑。”中原中也自始至终都在警惕前者的一举一动,完全没发现面前的水果菜品早就被太宰治偷偷拖走吃光:“底……额,基层有那么多人难以承受工作……”
他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憋出一个形容词:“强度?”
“倒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