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听懵了。
原书对这段的描写不多,她大概知道太宗是怎么登位的,却不知是这般惊险。
她道:“我想不通。太宗既宣布沈忱已死,可沈忱分明还在,并且这数年来常常帮官府办案。平县县尉对沈忱的态度,更是一点都不像是对待那种……”
“通敌叛国之人”,这六个字,林溪说不出来。
李夫子道:“那是因为汝阳知府曾是我的学生。”
林溪睁大双眼:“汝阳知府??”
李夫子解释道:“沈忱回到平县的事,我们都知道。当时情况特殊,他还活着的消息不能叫其他人知道。正好当时朝廷半数官员死于宫变,无人可用,太宗因而大力提拔新人,又办科考。任汝阳知府的这位就是老夫曾经的学生。”
“是以老夫传书与他,请他帮忙抹去沈忱在汝阳内的踪迹。不过,”李夫子顿了顿,道:“这知府应该是想的过深了,竟吩咐下面的人,多多照顾沈忱,是以这附近几县的县尉,对沈忱颇为客气。”
“后来沈忱常帮他们破案,偏沈忱又不能叫上面人晓得,那些县尉写折子上报时便不能写沈忱的名字,功劳自然成了他们的。他们对沈忱就越发客气了。”
林溪懂了,这不就相当于他人干活,自己白拿政绩,而且还拿的相当安全。都能帮自己晋升了,那当祖宗供着又何妨。
更别提,在县尉眼中,沈忱还有一层来自知府的背景。
“可是,他是沈忱啊!”林溪仍无法理解,“沈忱曾名满天下,这些县尉听到他的名字,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来?这里的百姓岂非更会对沈忱……不客气?这样一来,沈忱在这儿的消息如何瞒的住?”
陈夫子有些无奈:“沈忱在朝时官居一品,这些地方官员连回京都难,更别提见到沈忱?而且,东村常年在军中,百姓们又怎知他的模样?”
“至于他的名字……”
陈夫子默了默,道:“他入军时,用的不是沈忱这个名字。而是,沈仲寒。”
林溪面露疑惑:“仲寒?那沈忱呢?沈忱是他的化名吗?”
“不是化名。”李夫子道,“他确实姓沈名忱,仲寒是他的表字。我听他爹娘提起过,他出生在仲春二月,原本该是春暖复苏的时节,可他出生的那年,二月里罕见的下了场鹅毛大雪,寒冷无比,因此取作仲寒。”
“后来他爹娘逝世,没过多久,他离开了这里。那之后他便以沈仲寒这个名字在外闯荡。”
“原来是这样……”
林溪喃喃说,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刺痛。
陈夫子重重拍了下桌子,道:“沈忱这小子脾性倔的很!他爹娘逝世,我原本想收养他,和云河一同长大,可他偏不肯,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出了天大的事,回来的也一声不吭!若非大宝到了念书的年纪,他只怕是一辈子缩在陈阳村,再也不来!他还当我是他的师父吗?!”
李夫子冷哼:“何止你,他也不打算再见我了!亏大宝说他现在饱读诗书,我看他诗书是学到狗肚子里了!一点都不尊师!”
林溪忙道:“不是不是!沈忱他心里很尊敬您二位,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过的一塌糊涂,没有脸来见您二位。”
后面的话,令林溪心里酸涩不已。
林溪忍不住道:“既然沈忱已在汝阳这里落户安家,您二位也暗中帮他抹了可能会发现的踪迹,按理说朝廷的人应该不知道沈忱在这里才对。那为什么易鸿会知道?还盯上了沈忱?”
陈夫子道:“是云河,以及圣上。”
林溪:“啊?”
陈夫子沉声道:“云河科考之时,正是朝中缺人之际。当今圣上颇看重他,但是否重用一个臣子,看的不仅有他自身的能力,还有其他方面。”
林溪懵了:“您是说,圣上查过陈县尉的家世,人际,以防再发生宫变时五皇子一党把控朝堂之事